昱昱君子立,煜煜世无双(上)
文/艾蓝
初次见大师兄,便有一语似从天际而来,直入脑海,再也难以移除。那便是,昱昱君子立,煜煜世无双。
彼时,师父正牵着山下桃树下捡来的我,对山门处什么人道:“阿阮,这是你的十三师妹,日后要多多照顾她。”
又向身后冲我言:“素言,出来见过你大师兄。”
我从师父身后探出脑袋,想看看这位父口中的大师兄。想着怕是凶巴巴的一脸恶相,却看到一白衫少年,正我温和地笑,那笑容真暖,像一抹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最深的冰层里,他是从未见过的生人,却像是照顾了我很久很久的亲人。
后来听大师兄说,从来无人知晓师父是何许人也,只言他是修行已足的仙人,不愿理天上事物,故在山上清修。
许多凡人慕名前来拜师,奈何师父只收有缘人,收了十二位弟子之后再不肯收,说是还有一名额留给仙缘极佳之人。有仙骨稍佳之人,便收作弟子门下,谁料想,不足百年,竟有了千人规模。
想来我也是仙缘厚重了,不然怎会以十岁之躯,破例做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某日师父单独与我山顶打座,依师父之言凝神静思,约莫两个时辰过去,却听师父言道:“素言,你可有何要问?”
“师父会答吗?”
“看你所问何事?”
“譬如吾从何来?何以无任何记忆。”我鼓足勇气,问出了长久以来心中困惑。
“你睁眼,凝聚右手气力指向那处枯木,看看有何结果。”
我凝聚力量至右手,指向枯木,只见一股紫色气流涌向树枝,树枝变绿,稍许,冒出了十来片新叶,又开出一朵桃花,层层粉色花瓣渐渐舒展。
不知何时起,这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只是我却从未想过原因,那边师父却开口了:“汝实奈千年桃树所化的精灵,看似只有十岁,其实已是千年功力,可使枯木回春,可号令近处桃花开败,可掌十里之内桃树生死。汝明白了吗?”
“弟子定当潜心修习。”
许是在山上见的第一人便是大师兄,不练功时我便日日黏着他,谁让他答应了师父要照顾我呢?
不过大师兄也没有不耐烦的模样,总是笑着看我玩闹。惹得其他师兄们总笑言,大师兄是天生木头疙瘩,十三来了,竟开花了。
师兄们各有各的坐骑,唯我和一些修行不够的弟子们没有,我不善御兽之术,只能日日驾鹤来去,虽说逍遥自在。然而没有哪只被我驯服,麻烦了点。
一日大师兄外出归来,不见我在山门等候,遂问弟子们。这群缺货,竟对大师兄言:“十三师叔驾鹤西去了。”
大师兄笑笑没有说话,在他之后回来的我却很不高兴,从此说什么也不肯御鹤了。
这样在地面过了几月,日日看师兄们在天上来去,好不艳羡。
转眼到了十四岁生辰,这日却寻不到师兄,也没有往常的寿面,问遍师兄们,却都只笑,一大早便出去了,不曾说过什么。
生了一日的闷气,难道大师兄忘了不成?
日落西山,还是未见他,蒙上被子就睡,哼,这鸟人,为他生气做什么?
迷迷糊糊中似有人唤我:“十三,你在房中吗?快出来看啊,大师兄给你带回来一只凤凰!”
凤凰?我翻身飞出房门,只见一只火红的什么鸟落在院中,七根颜色绚丽的尾巴上下摆动。
大师兄道:“今早去昆仑山降了这只凤凰来给你做坐骑,只是路程远了点,回来迟了。这只凤凰,你可欢喜?”
真是又惊又喜,我开心的直点头,又骑上凤凰,在空中飞起,像站在一团火之间,又像是在彩虹尽头。
一夜好眠,却未料次日清晨早起,又未见大师兄,只是这一次,却有不同,凤凰鸟站在山门口叼着一只竹筒示意我打开。
里面是一封信,竟是大师兄。
十三,我尊师命下山历练三年,照顾好自己,在山上静静等我归来。
大师兄,你可知,我情愿不要凤凰,也要与你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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