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很少有这么凉的天,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窗外不时传过雷声。这样的天气总会逼人翻翻脑海中的陈年旧账,想想无端逝去的日子,以及不曾把握珍惜过的人,不由得涌上一股深沉得哀思。
对曾经得那段日子很怀念,这种情怀可能就像是现在的俄罗斯人对前苏联得怀念一样吧。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有一种期盼。或许,这说不上期盼,只是种怀旧罢了。
总是无端想起曾经的快乐,是现在的快乐太少?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如果再回到十多年前,我会在做什么?可能还是那样的天天和喜子瞎侃胡闹,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提醒自己,记着写日记!
当时觉的幼稚的,现在反而会想这是多么难得的幼稚。会不会再为了谁出去出去买饭而争执,在谁都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下,还会不会采用石头剪刀布的来决定?当时在街上俩人跟精神病一样胡闹着,两人一南一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中间,伸出各自的胳膊,大声喊着“石头”“剪刀”,不算不算,三把两胜……对侧目而视的路人视而不见,做着放肆的事,过着自己快乐而又简单的生活。那种毫无顾忌的洒脱甚至放纵现在再也找不到了。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好久没有再听到过。这种简单的快乐,在成长后,很难再有。
学校开运动会的晚上,在宿舍楼爬出去玩的得意忘形,费劲巴力的爬回来时,发现可爱的胖胖的宿管刘老师已经把窗户锁住,站在楼道里让我们道歉,否则不开窗户,让我们一直在雨达上待着。几个人都放不下面子,谁都不想服软,还是最聪明的喜子把老师哄得高兴,打开窗户。进屋后异口同声说句‘你妈的小刘’。还记得放学回寝室后,发现走廊桌子上有一袋苹果梨,和室友拿起来就吃,吃着就想到喜子怎么还没回来,打电话后得知喜子爷爷来了,几个人一合计,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看看老人。一寻思这不是现成的苹果梨么,何须再买,直接拎过去就好了。和龙兴一合计水果是现成的,再买点罐头、老年人营养品就可以了。把几样东西给喜子带着去亲戚家看看爷爷。等喜子回来发现喜子就拎着苹果梨回来了,还告诉我们爷爷把苹果梨放在走廊桌子上时的尴尬。谁的少年不曾有过蠢事,谁的少年不曾疯狂,疯狂过后的尴尬却不是每个人都曾体会的。被老师抓的尴尬,好巧不巧的尴尬,好久没有体会。如果是现在的我,真的只是想找地缝钻进去,但在当时只是觉得世界好小,事情好巧。这种尴尬的快乐,很久没有体会过。在成长后,很难再有。
后期文理分班,他去了别的班级,但并不影响我们一起继续傻啦吧唧的做着傻啦吧唧的事情。那时经常会零花钱不够花,尤其是喜子,他一直过着月初宾朋满座,月中吃泡面,月末吃板面的日子。当然他的宾朋似乎除了我,很少有其他人。于是乎,我俩收垃圾,捡矿泉水瓶。“雷子,我今天收集了可多了,好几十个。”“喜子,快来,今天我们班特别多人买水,拿个大口袋来”依稀记得,当时矿泉水瓶8分钱一个,易拉罐1毛2,。甚至后期十班班主任老刘老师都知道我和他有此方面经验。而在当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都被即将赚钱的喜悦冲过去了,完全不会去想其他同学会对我们卖垃圾有什么看法。虽然,卖好几次,可能才能在废品收购站旁边的吉利大串王吃几个串。现在每月到发工资的时候,甚至看都不会看手机的短信,只是简单的认为理所当然,缺乏了获得感。这种获得的快乐,在成长后,很难再有。
高考前夜,一起租房子住,喜子妈妈带来榨菜炒肉,带来香蕉。“雷子,吃个香蕉吧,据说能缓解紧张。”“喜子,你紧张么?”“不紧张。”“我也不紧张。怎么办?”话后的大眼瞪小眼,一起说着“完了,完了,明天高考,别人都紧张,咱俩这么不紧张可咋办,明天能考好么?”这种觉得应该紧张但是自己不紧张的感觉,现在可能都觉得像云一样缥缈,为什么在应该紧张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紧张。还有喜子爷爷拿来一箱一块钱四根的香肠,我们兜里揣得满满的去学校西门的吐鲁番串店,点几个羊肉串,吃完后用签子穿香肠,又怕被服务员发现,把香肠皮都塞到暖气片里的做贼似的窃喜,带着紧张但却快乐的吃着烤肠。这种毫无意义的紧张与不紧张,现在消失了。伴随着成长,毫无意义的快乐,很难再有。
有次赶上我生日,多年的独自生活根本没有多想,也不会想过什么生日。回去后,还是往常一样拿出书学习。一会儿,喜子回来,带着菜,带着酒,带着早餐吃的一小块蛋糕,以及一根还是粗壮的白色的蜡烛。告诉我雷子生日快乐!虽然自己记得自己生日,老妈还是会打电话,现在依然不会过生日,但是还是会偶尔对喜子的用心而感动。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少有感动,回想起这一幕,还是会感慨一下。随着成长,这种感动的快乐,很难再有。
无聊时候,俩人会去币子厅,玩游戏。当然作为好学生楷模的我,在此之前真的是没有去过,因此对那些币子机毫无概念,“玩这个,简单,生儿子的”原来是雷电,俗称打飞机,小霸王时代的经典游戏。一起手握摇杆,一起啪啪按键。“雷子我生了一个儿子了”,“我生了俩了”“完了,雷子你死了,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儿子是主飞机携带的小飞机)如此幼稚的游戏,玩的很放纵,似乎整个游戏厅只有我们俩。随着成长,这种单纯的快乐,很难再有。
第一次喝酒,还是这个叫喜子的神仙,带我去的。至今我还怀疑那是不是也是他第一次喝酒。我只记得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喝酒,扎啤,买一赠一,还是那个吐鲁番串店。高一运动会,印象实在是无比深刻,这是第一次和同学下馆子,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醉。当下午面红耳赤的和班主任争吵时,喜子竟然不知道,所以很怀疑这是不是也是他第一次喝酒。现在回想,少年的轻狂,也是种快乐。随着成长,明白了一醉解千愁,酒醒愁仍在的道理。但这种醉酒的快乐,很少再有。
思绪就像是追着自己尾巴咬的狗,在原地打转,明明咬不到却又不甘心,于是越转越快,越转越累。
有很多人说,怀念的是不想忘记的,忘记的都是不想怀念的。怀念过去,只是希望把一段属于自己得时光打发得有滋有味,所以我常常羡慕一头驴子或一头牛得生活。因为辛苦而无暇顾及,所有的快乐和失落都会随着疲惫进入梦乡。选择了所选择的,承担着所承担的。蓦然已觉,工作八年,有多少快乐?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孔老夫子说的不仅仅是时间吧?
总是希望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在晚上,在台灯下,享受一下晚上的宁静,给自己一点空间,将自己脑中的声音释放出来以便思考,然而现在觉得这并不容易,所有得声音不仅零散而且杂乱,好像被打碎后重新融合。就像在摔碎花瓶的地板上重新拼凑出完整得瓷器,然后我意识到我是否在做一件疯狂而又不可能的事。
现在的生活,总是背负着太多。红尘有梦,岁月无痕,我已长大,却不再快乐,得到的或者失去的,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对还是错。剩下的,只是对以往的各种快乐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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