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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4,他74。我们……悬殊的不只是年龄

我24,他74。我们……悬殊的不只是年龄

作者: 大步流星的芝麻狐 | 来源:发表于2018-10-06 17:54 被阅读38次

    在2015年一场时装周上,一位80岁老头儿的T台走秀引爆全场。这个老头儿,叫王德顺。有人说,光是他满身的肌肉,就已经让人羡慕,可他还那么自信,大气,一身正气。活到他这年纪,也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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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0岁的老人,活成20多岁年轻人的样子,我一直羡慕和崇拜。但今天要说的,不是王德顺爷爷,而是我爸爸的老子,我的亲爷爷,我称他为刘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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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头儿属猴,今年74。奶奶说,他不识几个大字,可能只认识自己的名字,也可能不认识。奶奶总“笑话”他没文化,但有时我觉得,没有受过文绉绉文化的熏陶,反倒让他活的轻松乐观。

    74岁没有掉一颗牙齿,可能并不值得骄傲。但我因这个自豪,别人炫这炫那,我炫有一口好牙的刘老头儿。奶奶75岁,牙齿掉到还有两颗,给她最软的水果,最熟的肉,有时也只能是干馋咬不动。他不同。苹果,梨这些水果,必须是脆的,颜色鲜不行,个头大不行,不是脆的就是不行。过年时,除了可以吃嘛嘛香,他最喜欢磕瓜子,家里买的瓜子,多半都是他没事儿吃完的。但他会远离奶奶,用他的话说:“自己可以磕瓜子,但要照顾没有牙齿的老人啊。”每次听他这样说,我都要笑喷。刘老头儿,真有你的,让奶奶听到,准没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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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文化的刘老头儿,他可能不懂“自律”这个名词,但一直在践行。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每天早上6点到7点之间,必须吃完早饭;中午12点之前必须吃完午饭,最迟不超过1点;晚饭6点左右一定要吃完。曾经,还因为他规律的饮食,发生过趣事儿。

    农村里的结婚宴席一般都安排在下午2,3点。一些小孩子早饭不吃,总想把胃空出来,中午狠宰一顿。可刘老头儿, 遇上这种宴席,他中午会吃两顿饭。11点多,找个借口,回家小吃一顿,到了2,3点,在宴席上,再吃一顿,他不是贪心,只是12点之前不吃午饭,他浑身不得劲。这件事情当然奶奶说的,奶奶觉得他是瞎讲究,晚吃一顿午饭还能咋滴。刘老头儿可能不是讲究,他那么没文化,或许只是习惯罢了,一个我们看来很好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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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文化的刘老头儿50多岁时,不知怎的,把烟戒了,60多岁时,生了场病,把酒戒了。今年74岁,距离戒烟20多年,戒酒10多年。反正奶奶曾经震惊的说:“他还真的都给戒掉了。”过年聚在一起吃饭时,大家总是要举起酒杯,左敬右敬,他还硬是给扛住了。或许根本没有多难,在他看来,戒了就是戒了,哪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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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国庆回家,终于又赶上了收秋。我爸妈还没有放秋假,满院子的玉米,有一多半是刘老头儿帮忙弄回家的。玉米收回家,就要赶紧拨掉,不然会捂坏。单指望我怕是今年会“颗粒无收”。刘老头儿连着来两天,他拨起玉米利落干脆,干劲十足,他拨2袋子,我一袋子还没弄满。有时,我让他停下喝水,他又开始执拗起来,“就还有这点儿,全部弄完,喝的也舒坦。”满院子的玉米,在他的帮助下,全部拨完,又全部弄到楼上,他爬上爬下,我能做的只是偶尔帮他递下绳子。如果不是花白的头发,单看那力气,那健硕的背影,谁能知道他有7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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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24,他74。我俩悬殊的,不只是年龄。他只是一个不识几个大字的普通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而我,接受过高等教育,21世纪90后新女性,可能有所谓的见识和格局。

    可没文化的刘老头儿,他自律,他乐观。年轻人做的事儿他可以做,不可以做的事儿他也可以做。我回家最喜欢去看他,他很喜欢说他们文革时代的事儿,可说起老人们都经历过的残酷岁月,他似乎没有抱怨,他讲述起来总是滔滔不绝,慷慨激昂。他浑厚的说话声,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乐观年轻,不悲天悯人的心态,无论我见他时的情绪或好或坏,最后都会变好起来。

    心若向阳,无畏悲伤。刘老头儿或许只是在他没有文化的世界里,像个太阳般活在这世上。而我的世界,或许还有很多年轻人的世界,阳光很充足,只是好像,我们做不到太多的纯粹,就有了那么多口号,少了那么多坚持,有了那么多烦恼忧愁,少了些许豁达潇洒。

    刘老头儿,这个没文化的小老头儿,每次见他,都会让我对自己有所深思。再踮起一点脚尖儿,摸到的阳光,触到的幸福,仿佛会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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