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下)

作者: 原木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4-30 15:33 被阅读17次
    保姆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下)

          新保姆到位,妈妈还不愿回她的家。“鬼扯的吧!听着汗毛都晓竖,不行!我不回先!”她嘀咕。小百姓见识短浅,反正我就没跟坐过牢的人打过交道,不管是真是假,眼下要把孩子和家直接交给这女人,我一百个不放心。关键时刻,妈妈的决策总是对的。

          周一早上,我跟翁先生照常上班,妈留下。心神不宁总算捱到傍晚回家。进门见谢姨跟囡囡坐沙发上,玩“小手拍拍”,妈在厨房洗菜。扔下手袋赶进厨房,脚跟没站稳,妈就一步靠过来扯我袖子了“一天到晚,她电话响不停,老打电话!”,妈瞪着我朝客厅努努嘴。我忙着淘米,没跟她对眼神也没接话。妈有时也神经兮兮的。

          “电话一来,就把囡囡塞给我,躲进房间,高一声低一声,一讲就半小时!”“好像跟谁吵架了,莫不是两公婆吵架赌气跑出来?!”妈凑近些,又补一句。这下我停了手转头望着她,“你听门缝啦?!”我问,“能不听吗?!一天七八次,囡囡都我带的!”妈妈声音有些压不住了。“嘘!明天继续听!”我说。

          吃罢晚饭,都闲坐在电视机前。“谢姨,你们家就你两公婆跟大儿子一起住吗?”这次,是我主动拉的话了,“还有个八十几的家婆呢”“有风湿,三天两头发作,路都走不好,唉……”叹了口气,她用手拍拍裤脚上的灰尘。“哦,那你媳妇照顾她啰?!”我又问,“媳妇?!跟儿子一起在厂里,嘿!”不知道她为啥“嘿”,声音也高了几度。一段静默,我在纳闷谁在她家照顾她家婆,却是没问。

          “是哦,李小姐”她叫我,“快过年了,那些窗帘要洗的吗?”她指着厅里的落地窗帘问。她不问我差点忘了,以往春节前,总得花几百块钱叫钟点工洗窗帘,瞧那又宽又沉累累赘赘的玩意儿,我没办法省那几百块钱。“洗呀!”我爽快地说。按以往全屋子窗帘洗完三百块钱,叫谁洗都是洗。

          周二早上十一点多,妈来电话了“谢姨说主房的窗帘多了一层,要加多五十元哦!”。才想起主房窗户原来一层纱一层帘,觉着透光,后来又加了层遮光帘,的确是三层,“加吧!加吧!”办公室里我正忙,该加就加吧,我说。

          没到十二点,妈电话又来了!“哎!保姆说要借钱哎!”听得出,妈妈压着嗓子,“啥?!”我的声音倒不小,“借一千块钱,她家婆摔了一跤,入院要交押金!”“她说她婶仔马上赶来照顾老人”,妈又补了句,也许她想的跟我一样,指望这保姆干完这周,下周春节放假我们自己周转一下,节后立即另谋出路。“叫她听电话!”我有些来气了,明明有我电话号码,干嘛不直接跟我说!电话那头,哇啦哇啦,没听懂两句,大概意思是家婆入院急着要钱,家里其他人都外出了。最后我叫妈妈从抽屉里取出一千元借给她,心想,干完这周,赶快要她走人吧。

          傍晚回到家,保姆也回来了。家里一切如常,除了窗帘拆光光,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一进厨房,妈妈又开始咬耳朵了,保姆洗了一早上窗帘,拿了钱中午出去,下午五点多才回来,几乎一整天都是妈妈带囡囡。我听了默不作声,我能怎么出声呢?!人不能太斤斤计较,然而入了圈套还在责怪自己斤斤计较,那就真呆子了。

          晚上八点,谢姨坐沙发上逗囡囡玩,一样是小公主长,小公主短的。我盯着电视,想着怎么打开话题。“你婶仔住得远吗?”我问,“在深圳打工”“本来好好的,搞到要去打工,嘿!”她一“嘿”似乎就有话要说了,“你叔仔也是?!”我赶紧追着问,“嘿!莫提个衰人!hang家铲!”这不,她开始来气骂人了,“hang家铲!”就是全家灭绝的意思,啧啧!气不小!

          “以前他开我们的大货车跑长途,车死一个人又走佬(逃逸),给差佬抓住坐监窗了!”我又开始瞪大眼不知望哪了。“后来我那死鬼老公又花一大笔钱,才把他弄出来”,她似乎越讲越气“对他好不懂报恩不算,我们外出做生意,把四岁的小女儿寄他家,婶仔没看好,女儿也让人拐走了!”,听清楚没有,她说的是被拐走,不是自己走丢的,妈呀!咋地总那么惊魂?!我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下了!她女儿不是才买大衣给她吗?!只是我不想再追问了,只希望她赶紧闭嘴,我不想再听了!

          这时手机又响起,这次还没跑进房间,她就等不急听了“你个死佬!死唔断气,你理鬼得我咁多……”,门“砰”一声关上,也把声音掐断了。

          一宿翻来覆去,我睡不踏实。

          “笃笃笃”天刚亮,有人敲房间门。“李小姐!李小姐!”好像是保姆在叫,腾的一下我猛坐起来,竟一身毛毛汗!惊惶惶打开房门,保姆拎着来时用的行李袋站门边,“婶仔有急事来不了了,我得赶去医院照顾家婆,过完春节就回来”看神情,她好像有点内疚,“哦哦哦!”,我似乎想都没想就帮她按着走廊的灯,又跑去开大门,出门时她又说了几句什么,我啥都听不见了。

          后来妈说,她的毛巾、拖鞋什么都收走了,节后再来!又扯鬼话!“走吧走吧!走了省心了!”我瘫在沙发上说。

          打那以后,我便再没见过这保姆了。翁先生说,她那些个事儿,暂且莫辩真假,只保姆这角儿,实在算不上是个真货色。

          提一提那一去不回的一千块钱,满打满算那几天的工资,再加上洗窗帘的工钱,似乎我也没亏多少,看来她数学学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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