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一个村庄

我期待一个村庄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以爱的名义，我把自己骗到郊外去闲逛。在一个河道的坡下面，我发现了一个洞穴。很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动物留下的门槛。想了解里面的世界，于是蹲下身来，仔细观察。

        我发现洞口有一串细小的梅花脚印，顺着羊肠小道一直向远方伸延。从脚印上来看，分不清是公是母，但是我能判断，这是一串出去觅食的脚印。因为动物外出，它不会扛回来一个跑步机，只会搬回来一些吃的东西。这是我的想法，也是动物的想法。

        我分明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一家门上，它摇晃着美丽的小尾巴。直起身子，用它们的语言，在叩问房子的主人。无奈，人们听不懂它的声音，在人的世界里，它们的欢乐与委屈，都是在“吱吱”乱叫，没人理会它的诉求。

        后来，它放弃了诚恳，寻找能钻进房门的空隙。为了生存，它不得已变成了盗窃者。把自己瘦小的身体，塞进了门缝里，顺着过道，小心翼翼地进了厨房。烤玉米和烤火腿的香味，引诱了它。因为饥饿，它放下廉耻，一跃而起上了灶台。搜刮着一家老小需要的食物。

        从农家院子里出来，它的肚皮有点大，塞帮里鼓得满满的。嘴里还叼着个硕大的玉米，欢快地顺着羊肠小道，向家里飞奔而来。这里有它辛苦的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偷盗者的生活，是为了家人的生存，这也是它的责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它警觉地放下玉米。站起身子，四周打量了一下，向远处眺望，确定没有人跟踪。又放下身段，叨起玉米，向我的这个方向狂奔。我守在它的村口，等待它凯旋归来。

        眼前出现一个摇晃的玉米。我定睛一看，确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因为我看见了玉米棒的后面，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它灵巧的身子，小心翼翼向前靠近。我敢确定它发现了我，聪明如它，躲在玉米背后。像准备进攻的勇士一样，用玉米棒来作为掩护。

        平常也许没这个胆量，可前面是它的家，它的村庄。这里有它尊贵的爱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促使它鼓起勇气，拼着命也要把食物运到后方。凭它灵敏的嗅觉判断，我很可能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但是，为了生存，必须继续前行。

        出于礼貌，我起身掸掸灰尘，退避三舍。静静的望着那个玉米在谨慎前行。我直起身子像个巨人，一个完美的故事尽收眼底。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偷盗者，把玉米放在洞口，自己倒着身子先进洞里，再把玉米一点一点地拉进它的村庄。

        此时，我很想自己是一粒玉米，跟随着兄弟姐妹们，进入那个天地。那里是黄金铺地，歌舞升平。那里有伟大的父爱和慈祥的母亲。那里是鸟语花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我期待这样的村庄，大家可以抱团取暖，也可以共勉欣赏。村口有辽阔的天地，还有绿油油的麦场。

        这是一个小动物的王国，自觉遵守规则。它们无忧无虑，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分享阳光雨露，鸟语花香。它们分工有序，公正平等。没有欺骗，没有压榨，没有逢人就说的鬼话。

        这是一个猫鼬的家，我伫立在它的门口。幻想着美丽的村庄，久久不肯离去。

本文作者：董善芹，女，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网络报刊杂志，有著书《岁月深处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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