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纯属杜撰,如有雷同,实为巧合。
海棠君嗜好麻将,年代久矣。有人对他牌技,盖棺定论:“从十八岁工作,打到退休,长进不大。”这不是事实。他有拉风时候,想借财神爷的手,赢座大别墅,和法拉利跑车,然后去周游世界。这样事,他做过。这样的梦,他也做过,而且不是一次。更多时候,他和朋友打小牌,消磨时光,后来,奢望变现实了。打牌时候,只要稍有进项,他就会眼睛发亮,发出老鸭般尖叫,并摇晃着光亮的大脑袋,活脱脱一个土鳖。此时,他不会去想法拉利跑车,却念叨起家,院子那只老母鸡,下蛋了,他欲脚底抹油,见好就溜,回家掏蛋。
海棠君,很多的时候,属于那种“赌场失意,情场得意”的人。他,体格健硕,精致而圆润的脸,口角生风,喜欢热闹。棋牌室老板小莉,良家女子,颇有姿色,为人热情,烧一手好菜。他上前搭讪:“莉莉,你菜烧的真好,我吃的长肉肉了。”他张口就来,一脸正人君子相。小莉不好意思,微微一笑,以示回答。他接着说:“昨天,我给几个闺蜜,绑架一天,陪她们掼蛋。”有人大惑不解,何为闺蜜?闺蜜,指闺中之蜜,女性间要好、亲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不,你奥特曼了。不是有《男闺蜜》吗?男女间除爱情外,就不能做朋友吗?或成为对方的男闺蜜,女闺蜜吗?据说,世上最美的鸟,蓝孔雀,春天求偶时,它展开美丽的尾屏,并不停地抖动,做优美的舞蹈动作,炫耀自己,用心是吸引雌孔雀注意。海棠君不是蓝孔雀。但是,他和女人说话,口中含蜜。他似乎有女人缘。
回到牌场,海棠君卑谦像个小学生。他说:“你们是我老师。”有人调侃他:“论打牌,我饶你左手。”他有些愤愤不平,换只手,牌点会变吗?他真想有这一手,摇身一变,自已成了孙悟空,会七十二变。打牌时,拨根毫毛,吹上一口气,要什么牌,来什么牌,手插裤裆自模,不是清一色,就是七小对。那么,我看谁,还敢在老子面前,横刀立马。阿Q精神,给他心底带来无比畅快。但是,回到牌场,情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时常判断失误,打错牌。一错再错,他心烦意躁,额头沁出了汗珠。海棠君式幽默,粉墨登场了。冷不丁,他轮起大手,打在自己脑壳上,“啪”的一声,如雷掼顶。他條地站起,黑洞洞的像座铁塔,并发出杀猪般嚎叫:“我是猪脑子,自模牌,给打出去了。”众人惊愕,须臾,大笑不已。
海棠君,有双重性格。一方面像个女人,心细如针,多愁善感;另方面像棵荆棘,锋芒毕露,刺手。按理说,有这种性格和心理人,最适合牌场,心细胆大,该打就打,该收就收,有的放矢,疏而不漏。但是,在牌局中,他不是正常发挥,而是超水平发挥。所谓超水平发挥,就是唐吉坷德式草莽,把森林当作敌人,一阵厮杀,自己遍体鳞伤。有道是:欲速则不达,反受其制。用心观察,牌面变化,除运气外,是有规律可循的。从打出来的牌看,越少越有,越多反少,麻将里有辩证法。遵循规律,出牌调张,失误则少;违背规律,乱打一气,兔死狐悲。
这不,有人报停。海棠君神情紧张,惶惶之,如临大敌。他觉得,自已脚下,每一寸土地,都埋有地雷,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他深吸一口气,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悠,试窥探他人牌情。然后,他举牌不定,许久才打出手中牌,嘴里嘟囔道:“摇不死你!”。这是他口头禅,即投降,像白军遇到红军,立马跪地,双手举枪:“红军爷爷,饶小子一命。”谁知,他打出的牌,虽顺线摇铃,却误入圈套,成为他人刀俎。他表情沮丧,大呼上当。一会儿,他抓一手好牌,眉头舞蹈。他故作深沉,悠悠地点燃一支烟,淡淡烟雾弥漫在脸上,他像一尊轻纱帐里的大肚弥勒。真是喝凉水塞牙缝。他要的牌,三家不收,桌面疯打;他报停,却再无人打。他揪心扒肺,摸到最后一张牌,仍是竹蓝打水,这是麻将的“犟”。因为,他要的牌,他人虽无用,却不打了,抱在手里。他色如猪肝,青筋暴跳,屁股如落钉子上,嗷嗷叫痛。这种情况,纯属倒霉,只能怪他,手气不佳,平时不拜香求佛,临时抱佛脚,对财神爷,有大不敬之嫌。有人说:“他犯路线错误,有左倾右倾意向,有封建思想余孽作梗。战术运用:防御上,采取逃跑主义,处处被动挨打;进攻上,采取盲目主义,自己给自己挖坑。”他人讽刺挖苦,他气在心中,闷闷不悦。大声叫道:“裂的了!”,他精辟语录。这句话,原指裤子裂缝了,他用其引申义,即输了。他总那么幽默,聪明的让人捧腹。
鲁迅先生笔下阿Q,耐人寻味。被假洋鬼子打,他不敢还手,揉着屁股,心里骂道:“奶奶的,儿子打老子。”但是,阿Q也有勇敢的时候,他见到小尼姑,色从胆边生,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一把。阿Q觉得,她的头,油膩腻的,好像刚剃过。之后,阿Q又觉得,自已很伟大。这是闲话,但凡中国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阿Q影子。说到海棠君,又有人评论:他牌技平庸,但战绩不俗。用四六开,是公正客观的。即:四分胜,六分败。为什么海棠君,有牌友缘呢?一碗面条,清汤寡水,食而无味。如加一勺牛肉醤,放入其中,味道自不一样。海棠君不是牛肉酱,他是开心果。打牌,无他不闹。
资料显示,海棠君,非凡夫俗子,不可小觑。他是个有身份的人,《梅兰竹菊》麻协会长。位高权重,现正憩,七品。有好事者,呈表曰:“会长大人勋鉴:周末打牌,各领风骚,呜乎快哉!卿偶走麦城,且不言败,堪称卓异。人,故有一死。有的人,死在忙碌中;有的人,死在病疾中,彼或轻于鸿毛。卿乃战士,死在疆场,死得其所,或重于泰山。……”他看后,很是高兴。批阅:“享受过程”。
海棠君,庐州府合肥人,岁六十有余,姓氏名讳不详。居城北五里外,某隅处,此地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其宅,掩映在一片树林中。秋天,海棠树结滿小花,白的、粉的、红的,像满天星。因其花,而得其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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