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户外徒步群组织去山里野游,每人100块包顿午餐。30多人上了一辆大客车,车开到县道乡道水泥路的尽头,便下车开始徒步。
山路边有个小水塘,一家农户五间房屋依山而建。路边的场子上有个简易的凉棚,挂着出售土特产的牌子,一群散养的鸡在啄食、坡边有几只山羊。想来出售的土持产可能就是土鸡腊肉之类。
过了这户人家,走不远,山路一下子就变得狭窄弯曲了。一尺左右宽的小路隐藏在青草野花之间,稍不留神,还以为无路可走。路边茂盛的野草中间遍布着黄色的、白色的野花,却不见一朵红色的花朵。倒是路边山坡上的黄栌开出绒毛状的红色小花,映着绿叶蓝天绚丽绽放。黄栌在秋天叶红一树,让人赏心悦目,没想到在初夏季节竟然也会花红梢头,让人迷醉。
山路顺着一条小溪向山上延伸,溪岸边独立着一株高大俊秀的楝树,青山蓝天下,满树淡紫色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弥漫着浓郁的浪漫气息。
“门前桃李都飞尽,又见春光到楝花”。作为二十四番花信风的殿后者,楝花用雅致的色彩和怡人的香气,送走了姹紫嫣红的春光,接着便是“清风冉冉楝花香,小雨丝丝梅子熟”,迎来了草木繁荣的夏天。也许大山里的气温凉一些,楝花还在开着,城边的楝花早已开罢了。
蜿蜒的小路和曲折跌宕的溪水并行着,路随峰转,穿过一片野生的板栗林,小溪两岸还有不少柳树、槐树和核桃树。这些在山下常见的树种竟在这山中也多有野生,让人感到惊奇。满树的槐花像是一串串白色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可惜树高地险,无法摘折,只好空对叹息了。那些野生旱柳的枝条不像垂柳的枝条那样低垂婀娜,而是倔强地向上挺着。核桃树主干粗大,枝繁叶茂,看来有些年头了。只是不知道秋天再来,能不能品尝到美味的核桃。
在茂密的树荫之下,缓缓行走在碎石、泥土夹杂的幽幽小路上,看着潺潺的溪水在脚下流淌,听着那汩汩的水声在耳边回响,顿时一种穿幽透密,缓寻深静,溪水随山转,声喧乱石中的野趣便涌上了心头。
行走间,不时有蝴蝶成双成对地在眼前飞来飞去,这里的蝴蝶大多数是蓝色的小蝴蝶。满眼翠绿之中,黄花、白花遍布其间,争香斗艳。小精灵一般的蓝色蝴蝶翩翩起舞,让人恍然置身于传说中的蝴蝶谷。
走到山垭,槐树、柳树、核桃树全没了踪影。“高山之巅无美木,伤于多阳也;大树底下无美草,伤于多阴也。”古人这话总结的有道理,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它们生存了。
山上,被黄栌、栎树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杂木树种占据着,更多的已经变成灌木了。
从山垭下到另一面山坡,却是另一番景像。
酸枣开花了。香椿树也开花了,圆锥状的花序从树枝上垂下。好些人对春天里的香椿嫩芽印象深刻,却不会注意到,香椿也有花开,也会结果。
继续下坡,路边有座庙,一座相当于三间屋架房的小庙,里边供着关公,写有“汉寿亭侯关羽”字样。庙前场子空荡荡的,立有一碑,写着重修盛况,“庙宇雕梁画栋,飞龙黄雀俯甍,金凤奇兽于沿。院中巨杨参天,上出重霄,四周层林茂密,翠耸云端,庙后修竹拥簇,溪水潺潺,其貌森严而幽静,每逢年节吉日,村人咸集于此......”碑文与现场实际情形严重不符。
如此圣地,惜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惨遭劫洗,庙物尽毁。今虽重建,时过境迁。
大队伍行到了一个村庄,客车在此已等候多时。时下农村到处都在大力美化环境,金丝桃、柳叶马鞭草、萱草还有美人樱开花了,这些都属于栽培品种。
但总有村民认为种花没用,不如种菜,于是村子里总会弥漫着农家肥那浓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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