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关于正义这个话题,前面讨论不多,但是值得关注。斯多葛哲学中的德性的四大美德之一就是正义,智慧、勇气、节制和正义。
西塞罗追求他,放弃了执政官的独裁机会;马可·奥勒留追求它,为了维护帝国的安宁四处征战。小加图为了不屈服于凯撒独裁,宁可用刀剑牺牲自我。
正义,往往体现在社会制度的设计上,好的制度,必须追求正义的,可什么是正义呢?
斯多葛追求的是世界主义,认定所有的人都平等,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拥有多少财富、荣誉或者权势,在他们看来,一个国家的制度设计,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照顾每个人的需求。
海明威在《丧钟为谁而鸣》里引用约翰·多恩(John Donne)的诗:“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分。”每一个人的不幸都是我的不幸,每一个人的哀伤都是我的哀伤,因为我们都是社会的一员。
按照哲学家罗尔斯的说法,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如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没有对正义的坚持,社会就不成为社会了。罗尔斯说,可以设想有个“无知之幕”。你站在一个幕布的前面,准备投胎了,如果幕布打开,你就能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人。比如,幕布打开之后,你发现自己是世界首富,是不是好棒啊!可是,幕布打开之后,你也可能会变成埃塞尔比亚、叙利亚或者利比亚难民,是不是很惨呢?
这就像你摸牌一样,摸到一把好牌和一把的概率是一样的。罗尔斯说,如果有这样的“无知之幕”,就会便每个人去设想在最初始的状态,到底什么规则才是好的。
首先,能够想到的是,每个人都得有最基本的自由权利。比如、我们得有保障个人财产的权利、保障言论自由的权利、不会随便就被速捕的权利,等等。其次,即使有了自由,也不能保障结果的平等,有人运气好,有人运气差,偶然性的因素是不能排除的,于是,就会有社会和经济上的不平等。要是有了不平等,我们该怎么办?
罗尔斯讲到两点:第一,要照顾到最弱势群体的最大利益,第二要保证把所有的职务和地位按照公平、平等的条件下向所有人开放。
第一点是要照顾那些最弱势的人,否则,他们就会感到自己被剥夺了最起码的权利,就会感到自己被整个社会排挤在外,这种社会不会被人们尊重,只会被人们仇视。如果一个社会的共识没有了,那么我们每个人的处境不会变得更好,只会变得更坏。
第二点必须不能阶层固化,相互隔离。如果我们没有上升的空间,没有任何提升自己的渠道,难就说明这个社会出问题了,必然会造成阶层之间的冲突,这个国家体制也就容易发生动荡。
我们追求的正义,必须是让所有人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我的尊严,赢得自己的幸福。否则,这样的社会就是不体面的社会,就是拥有相对落后的制度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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