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似乎很直接的,也简易而不繁难,不过“接触”二字。然则,却是“观人有道”。这“观人之道”何在?《曾文正公嘉言钞》中有言:
“观人之道,以朴实廉介为质。有其质,而更傅以他长,斯为可贵;无其质,则长处亦不足恃。”
无疑,曾公此言透辟了“识人”的根本所在,也即“看人,要看根本点”,能想什么、能干什么则是其次了。
其中的“朴实”,在一般意义上即质朴诚实,“廉介”即清廉耿介。何以见出如此这样的人的品质呢?语法学中的词汇学说该是提供辨识的很好介质——找到如上词汇的反义词,作为观察人的一种介质尺度。与“质朴”相对的是浮华,其具象该是巧言令色了,花言巧语、虚伪讨好,这在生活中是不难发现的,但若愿意被人如此恭维,则当另论。但孔子讲过“巧言令色,鲜矣仁!”当是需要谨记的。“诚实”相对的反义词则是很多了——虚假、欺骗、刁顽,说谎、欺诈、奸诈,虚伪、昧心、狡猾,如此等等,都是行为作为的“符号”。由此表明,一个人的语言文化修养越丰厚,特别在“动词”上,则“识人能力”越强越准确,否则,是无以概括人的行为作为的。
“清廉耿介”亦按如上“语言语法逻辑”或演绎或归纳,则是不难把握的。因而,在此也就不赘述了。但有一点是要强调的:人是物质的存在,更是思想的存在,“思想就是使用语言”,“语法学与逻辑学在本质上是同一门科学”。遵循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如是“美学理论”而看,加强并提升自我“识人本领的硬度”,则语法学和逻辑学的修养,就不是学校的教科书问题了,而是现实生活中“人生的利器”。这一点,该是远见卓识了,或者,“灼识于人”非见诸如此学问修养不可。当然,这是对于“成大事、做大业”者的建言,一般人则可随机了。
世界上没有“单纯”并生活在“真空”中的人。故而,曾公所言“有其质,而更傅以他长,斯为可贵;无其质,则长处亦不足恃”才成为这款嘉言的要害所在。其中的“傅”则通“附”,是为“附着”之义。
做人做事的“品质”,尤其是“根本性品质”,总是在做人做事中表现出来的,做事成事,特别是成就大事业,也总是或更是依靠人的“根本性品质”,譬如持之以恒的意志力、顽强不懈的毅力等卓异品质,当然,这些品质都是奠基于“朴实廉介”的,也是从中生发出来的。所以,验证人的品质,还是在做人做事的实干中,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干是人的一切品质的试金石。进而,“观人之道”也是一个“实干之道”,而不是远离实干的“办公室评论之道”,更非“主观自我的评价”。
把人的根本品质与人的能力和特长一体化视之,并看重人品,是曾国藩“观人之道”的旨趣,也抓住了要害,但若“观人者”脱离实干而间接“观人论道”,则是违背了曾公嘉言的旨趣,这是更为要害的。“能干者才能评价能干与否者”,我以为在当今与未来是“观人”的最要害,非此,偏颇则是必然的,也是不利于做事成事的。这该是需要仔细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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