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传|我对父母来说还不够好(上)
看完《梵高传》,看到梵高一生对自我对生命的救赎,我想问:有哪些时刻,会让你觉得“我对父母来说还不够好”。
名门世家辉煌的家族史
梵高实际算是出身名门,祖上是15世纪的牧师世家,17世纪的金线裁缝,18世纪玩贵金属,19世纪还有一堆高大上的亲戚,像画商、书商、画家、神学家、作家、海军上将,可谓家底丰厚。
可是梵高却依旧一生穷困潦倒,直到死去也才卖出一幅画《红色葡萄园》。在生命的最后十年,是弟弟提奥每月近150法郎的支援,才得以生存。
在现代社会,哪家有这样的资源,怕也早早资源整合,不说富甲一方,也至少能步入小康吧。然而,世事没有那么多如果,只有种因得果。
承载家族期待的怪小孩
1853年3月30日,小梵高出生在比利时偏远小镇津德尔特,这一天同样也是他那个早夭哥哥的忌日。于此同时,小梵高接替了哥哥的一切,包括他的姓名以及父母对长子的一切期待。
小梵高下面有3个妹妹和2个弟弟,然而,他只跟弟弟提奥和二妹威廉米娜关系好,因为这两位是打心里崇拜梵高,甚至视为偶像,并且很欣赏梵高成年后的绘画艺术。让梵高得到此生少之又少的认同感。
但小时候的梵高在父母、其他兄妹、老师、亲戚、邻居、同学眼中的熊孩子,就连家史本该慎重措辞,却也是通篇的批判。在家人眼里,他“乖戾”、“任性”、“刚愎自用”、“极难相处”、“怪里怪气”、“性子暴躁”、就像个“异类”。
事实上梵高多数的顽皮行为似乎是冲着那位阶级意识强烈、爱好规矩的母亲去的。一旦她称赞了他的泥像,他偏要将它砸个粉碎。这个社交为零,行为为负的孩子啊。
相比牧师公馆的幽闭与狭隘,山谷、田间、玉米垛更像是“欲望的土地”。只有在旷野中远足,阳光、空气、水都令小梵高着迷。他能凝视一朵野花的绽放,一只昆虫的产生,一只鸟儿的筑巢。妹妹利滋说:他的脑袋瓜就是为观察和思考而生的”。当然,他也能一个人消失在旷野,雨夜远行,经常令父母担惊受怕。
除此,梵高儿童时期最为痴迷、最为孤独的爱好在自家阁楼。他能将日常在镇子外游荡所收集的花花草草,昆虫植物分门别类标注好,记录最稀奇的那朵野花的生长地,研究画眉和八哥的区别。做许多小盒子来展示他的甲虫收藏,并且整齐地贴上每个种类的拉丁名字。
当然,他也很享受弟弟妹妹们对着自己从灌木丛中带回的战利品发抖尖叫。
虎妈中产阶级绅士教育
安娜一心扑在孩子们的教育上,并将规矩视作与下等人的分界线。梵高的父亲,温和而古板。安娜告诫孩子们不准上街瞎玩,一是考虑安全,二是认为村民粗野低下,与他们不是一个圈层,虽然自家不是很富裕,但是别坏了好名声。
甚至在母亲眼里,教育和散步、衣着一样是特权,是区分阶级,步入上流圈子必要的准备。于是夫妇二人,给孩子们大量阅读,学圣经,学历史,学家族史,学画画,学礼仪,学衣着打扮,多年以后,安娜依旧提醒提奥穿着高端西装散步,“好让别人知道你是牧师多洛斯·梵高的儿子”。当梵高离家20年后出现在阿尔的医院(精神失常割耳自残被囚禁于此)时,他首先关心的是:“该有一身新的行头以供出行使用。”
她还告诫孩子们,“美好之后总有不幸”,欢愉过后,她也会叮嘱家人欢愉背后的代价——那些被遮蔽了的“阴暗面”。过度的忧虑也不被允许:“方寸不乱,泰然自若,才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梵高家的孩子们成长在一个被抽干了情绪的世界里,一个被抹去了色彩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好比一架恒久水平的天平,一头托起的是骄傲与激情,而另一头则沉淀着冷漠和自省。时常被噩梦惊扰的梵高夫妇给孩子们灌输了世上幸福稀缺、艰险重重的观念,失败的“愁云笼罩在他们心头”。即便成年后一个孩子再给另一个孩子的信中哀怨地写道:“我对他们来说还不够好。”
小梵高痛苦的求学历程
7岁时
父母将梵高送入家对面的公立学校,这孩子顶撞老师经常被揍,对同学出言不逊不被待见。于是开始长期逃学。入学仅2年4个月后退学(估计是被劝退)。母亲认为是乡下男孩儿们带坏了儿子,所有这些“坏榜样”要为梵高与日俱增的叛逆行为负责。
接下来三年,高价聘请家教,上暑假班,各种补,自己教。别说家教,即便是极有耐心的父亲本人也难以管教自己的儿子。
11岁时
父母花重金,将梵高送往13公里以外的普罗维利贵族寄宿学校,夫妻二人认为这才是符合他们的真正的贵族教育,自己的儿子定会被带上正道。可是,梵高只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个人前沉闷,人后情绪化的孩子自然难以融入毫无情感隐私的寄宿学校。即便是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梵高仍认为寄宿学校的经历比精神病院的禁闭岁月更痛苦。他曾在圣雷米的精神病院里这样写道:“我感到格格不入,就好像回到了12岁那年在寄宿学校的日子。”
2年后,父母因梵高如雪花般的思乡信终生怜悯,束手妥协。
这个妥协不是回家,而是被转学。父母托关系找人将梵高转到蒂尔堡学校,这是一所比上一个学校更加宏伟的校舍,这次不寄宿,而是与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生活。对于梵高来说,这无疑是二次流放。虽然在第二年的升班考试中获得第4名的成绩,但这个男孩依旧闷闷不乐,想家,想爸,想妈。
15岁时
也就是1868年3月,将满15岁的梵高在初二结束的两个月前,走出蒂尔堡学校,生生步行20公里,回到了津德尔特站在了牧师公馆前。不论父母如何疼惜他们所花费的心血、学费、差旅费,以及失败的羞耻和他人的嘲笑,梵高却只是满脸固执,无动于衷,一头扎进自己的阁楼里。
无论他多么坚定地跋涉在旷野之中,多么忘我地埋首于书和藏品之间,他迟早要面对家人的失望。甚至是兄弟姐妹见了这个哥哥如此折腾父母如此叛逆,对他更是心生厌烦。梵高的挫败感和疏离感与日俱增,这个情绪也伴随了他一生。
至此,梵高的学业到此结束。或许,这种经历放在普通孩子身上恐怕大多都能功成名就,然而,谁让这个孩子是梵高呢。
一点点启示
读完《梵高传》,内心五味杂陈,一边心疼,一边替父母捉急,一边又想走进他的童年。
小梵高沉闷,敏感,善良,聪慧,所谓像异类,只不过是能挑战规矩以外的事情罢了,田园、花草、阳光其他有孩子哪会不爱。只不过相较于暂时的欢愉,更不能愉悦了规矩,逾越了身份地位,梵高的大姐就像及了母亲。
梵高在寄宿学校看着父亲的马车悲痛大哭的场景,更让我想到自己小学转学三次,分别寄宿在不同的亲戚家,每次在父母离开的小巴车后面哭成泪人,这些父母可能至今也不知道。当然,相比梵高,我是大人眼中极其懂事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察言观色,想到如何做更好。最喜欢听爸妈在人前赞美:我家孩子我基本没管过,什么都是自己操心。
长大后,这种在儿时就建立的生存能力,无以言表。曾经内心有埋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自我的成长,已是满满感激。
在那个还奔波于生存需求的年代,普通家庭哪里还顾得上精神层面的照顾。再追溯到父母的父母那个年代,他们的童年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许在父母的儿时回忆中多多少少能找到渊源。毕竟,父母们都是第一次做父母。
做好父母不易,期待花开又想顺其自然,呵护还是释放这个度对大部分家长来说难以拿捏。那么至少在培养孩子性格上做到这三点,胜过最好的名校名师。
那就是:接纳、尊重、认可。
接纳孩子的情绪,尊重孩子的感受,认可孩子的能力。梵高终其一生都在内疚与痛苦中挣扎,寻求母亲的原谅与认可。
而这个老太太,至死,都看不上这个贫穷且“极其堕落”的孩子。
我是艾米,谢谢你的关注与点赞,下周,继续解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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