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张全家福,我只有几岁,是在那栋老木房子还在的时候,应该是爷爷建给爸爸的。
照片里,我和弟弟还小,弟弟似乎还不会走路。爸爸妈妈还年轻,二十来岁,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爷爷奶奶也还不太老,身体健康;二姑和小姑还没嫁人,是小姑娘来着。爸爸抱着弟弟,我不记得是谁抱着我了,好像是爷爷,爷爷奶奶搬了椅子坐着,其他人都站着,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样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我家的第一张全家福,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张,好像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被我翻出来过,之后就不知道被遗弃在哪个角落里了,我再也没有见过。
1.
我记得,我和弟弟小时候的照片少得可怜,爸妈年轻时候还是黑白照,数量也是寥寥无几。但那时候后是因为还太落后,没多少机会照相。
等到社会发展了,科技进步了,照相变得普及了,然而我们家却还是没多出几张照片,全家福也再没有过。而我发现我们村大都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是受文化的影响,我想不是的。
平时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少,母亲一年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干活,采猪菜,挖地,播种,除草,收获,放牛……
不管是刮风下雨,烈日炎炎,寒冬腊月,除了过年过节,都没停下过。
爸爸为了生计,常年在外奔波,有时候步行,有时候骑着摩托车,穿梭于各个村寨之间,炎炎夏日,或是寒冬里,都是那个瘦小的背影。
爷爷在我还读小学的时候,在一场火灾中走了。
为了多干点农活,爷爷住进了山上的茅草屋,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走到地里,天微亮他就起来干活。一直到爸妈从家里赶着牛,牵着马到来,十点来钟,爷爷才从地里回到茅草房吃早饭。吃完饭,休息几分钟继续回到地里。
除了逢年过节,大部分时间爷爷都一个人住在山里。他是那个最辛苦的人,也是那个唯一还没来得及享福就离开了的苦命人。
那是过完节不久的一个晚上,那几天村里有喜酒,爸妈叫他回家。爷爷却固执地留在山里,好像是冥冥之中一样,就是在那个晚上发生了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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