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永远安于岁月浪漫,欢迎打开赴鸿客栈的第六篇故事,感谢每一场故事的悲喜。
叶落是种花的,给亡人种花。师从鬼魅,赚阴间的钱,换来世富贵。
一
叶落巧手拿着针线恹恹的对师傅说:“师傅这嫁衣也太难绣了吧,再说。这就是嫁衣长袍吧,不正统,我能不能不绣了?鬼师傅一边仔细看着嫁衣图纸,一边瞥着叶落的针线回道:“你要是想和张家公子成亲成功,你就赶紧绣。”
叶落撇嘴,索性放下针线:“师傅,种花人不嫁人,我下辈子还想做这买卖。”鬼师傅看天快亮了凑近看着叶落,瞪眼对她说:“张家公子能保你来世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富婆。”叶落想了想,眼睛眨了眨解乏,慢慢绣着直到天亮前,目送师傅离开才停手休息。
次日,武城街午夜,叶落的鬼师傅扶着因盖头看不到路的叶落上轿后,嘱咐叶落一路上别说话,指示旁边的几个鬼怪来抬轿,活尸抬着叶落的轿子,鬼灵守在轿子两旁,一众摇摇晃晃进了张府。叶落不觉颠簸,心里盘算着张公子的阴钱。
须臾,到了庭院,活尸小心翼翼的放下轿子,鬼灵撩开喜轿的布帘后,一众都退后离去,最后的一位鬼灵反手关住大门。
一只玉手伸进轿中,骨节分明。手心朝上。腕上的红绳铃铛摇晃。叶落把手搭给轿下人莞尔问:“张公子手很凉吗?莫不是等我等久了。”张家公子张焕扶住叶落下轿轻声道:“夫人说笑了,我想,这世间大概只有你能让我的手暖起来吧,不若此,怎能等的如此辛苦?”
叶落被盖头盖着,只能从下方往上打量张焕,只能看见他的黑靴与一个针线粗糙的红衣。心里不快甩手回道:“公子都没有诚意,怎么我穿了嫁衣你却穿着红衣?连个花纹都没有”
张焕寻着叶落蹙眉无奈回道:“那老东西说了,嫁衣得自己做。夫人,我只能勉强把它们缝起来。见笑了。”他说那老东西莫不成是鬼师傅,叶落眼睛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算了原谅他这针线活了。
庭院内月光惨淡。月光映的树影隐隐绰绰落了一地。一阵风从树影向叶落吹来,掀起叶落的盖头。叶落欠身拿住盖头。看到张家公子的样貌。冷肤,眼睛被红布绑着。雪肤映着红布越发诡怪。
叶落望着张焕笑道“公子,我的盖头不是你掀的。”
张唤耸肩无奈道:“姑娘甩手于我,又被风掀了盖头,可是对我不满”
叶落撇嘴笑道:“竟然在这里掀了盖头。那么我这身嫁衣也就在这儿给公子穿上”“嗯?”张焕疑惑
叶落一看师傅就没和张公子讲明白,估计他还真以为自己在成亲,解释道:“公子不必担心,这嫁衣男子的,专门往大号做的,我就暂时穿进来而已。免得被人怀疑。”
张焕释解道“既然如此,在屋外做法姑娘不会冷吗?前面就是屋舍了。”
不待张焕说完,叶落便解开嫁衣披在张焕身上,道“公子都不冷,我又怎么会冷,这嫁衣我可秀了七天,四十九朵花,并且是我的血染的线,只要公子的钱给多了,补补身子我就不冷了。”
叶落邀功到向张焕炫耀自己的辛苦,希望他良心发现,多给自己点阴钱。
张焕的嘴角勾了勾:“原来姑娘看上的是我的钱,莫不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姑娘不喜我”
叶落闻言笑出了声,拿出针线:“既然公子衣服穿上了,那我就绣花了。”
张焕干脆道“好”摸索着坐在地上,叶落跪在旁边,拿出绣针。
叶落只需绣一朵。绣在张焕的额头即可。第一针刺入肉中。张焕便皱眉,叶落看着张焕紧握的拳头,右手执针不便,左手握着安抚道:“公子痛觉这么强,那我慢点刺,要是重了,提醒我便可”
张焕松开拳反手赚紧叶落的手,紧张道:“可否借姑娘一只手,我冷”被握住叶落先是一惊,听闻莞尔道:“公子说笑,既然这样,我就单手绣花”
针刺在张焕,张焕手握的力度从紧到松最后甚至松开叶落的手,身体也慢慢倒下。
叶落左手抽出空扶住张焕,花已经绣出最外面的轮廓,索性放倒张焕在地,双手绣花,绣完形状,叶落咬破手指在花上滴了滴血,顷刻间,赤色蔓延。
在最烈处消亡,隐在张焕额头,最后无形。嫁衣的红色也慢慢隐进张焕的身体里,变成血肉,直至无形。
叶落看到嫁衣最后消亡连着张焕自己缝的嫁衣隐没,只剩下内衬的白衣和黑靴,满意的摸摸了张焕的额头,觉得温度不错,即刻站起身来,走到花轿拿出事前备好的斗篷披着。推门出去。
心里惦记着入账的阴钱,走路急促,催促自己快步赶回家院。越快越听着一路上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激烈,实在不耐烦了,叶落疑惑,停住晃晃身体。
确定是左手,撩开斗篷左袖,是张焕的红绳铃铛。觉得烦恼想要扔掉,转念一想,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铃铛,换阴钱。
图:网络
文:原创(曾发表到桃花吟)
作者:钢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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