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丽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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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把《红楼梦》八七版电视剧搜出来，重温了一下。在第三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中”是这样描述的。
刘姥姥的女婿王狗的爷爷，当年是个小京官，贪图王家权势，在王夫人父亲跟前自认做子侄辈。到他父亲这一代，家业萧条，搬到郊区去生活。这年天气渐渐转冷，眼看日子就要过不下去，刘姥姥跟女婿一合计，想出了到荣国府求救济这条路。
周瑞家的是这样对凤姐传达王夫人的指示：“太太说，他们家原不是一家子，不过因出一姓，当年又与太老爷在一处做官，偶尔连了宗的。这几年来也不大走动。当时他们来一遭，却也没空了他们。今儿既来了瞧瞧我们是她的好意，也不可简慢了她。便是有什么说的，叫奶奶裁度着也就是了。”
风姐漫不经心地接待了刘姥姥，板儿因为嘴馋，拿桌上的点心吃，察言观色的刘姥姥，恐惹凤姐不高兴，直打的板儿尖叫不已，凤姐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并没有客套的言语。
还好，那天凤姐心情格外好，一向疾声厉色的荣国府的当家人在刘姥姥面前，格外体恤，不仅接济了她二十两银子，还怕她舍不得坐车，又单给了一吊钱让她雇车，这些钱，对于刘姥姥一家来说，足可以帮助她们度过眼前的困境了。
坦白说，小时候看红楼梦看到这里很看不起刘姥姥，为了生计而低头哈腰的模样，但是这样的场景又似曾相识。
02
那一年冬天，天寒地冻，父亲在医院住院，而单位临时通知我第二天去报到，家里没有人送我，而父亲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坐大巴，就拦住了单位领导的车(那天领导他儿子也去报到)。那是一辆货车，就是前面有驾驶室，后面斗里可以装货的那种。
领导几人说什么也不同意，理由无非是坐不下了什么的，他们说可以让我做到后斗上。父亲说：“天这么冷，坐后面会冻坏的。”
“领导说那坐不下了，没办法就让他坐大巴不就得了。”
“她一个人没出过门，我不放心呀。”
当时父亲拄着双拐，站在凌晨的夜色中苦苦请求，我在一旁站着，几次开口，“或者我可以坐大巴……”父亲用胳膊肘推我，示意我不要讲话，固执地一再请求，“请挤挤，再挤挤吧！”
那一刻脑海里浮现出是刘姥姥讨好地和凤姐说话的场面，心头涌起一丝厌恶，在心里责怪着父亲：为什么要放弃自尊，苦苦求他们，我们本来可以活得有尊严的。
后来领导都上了车，父亲就拄着双拐，站在车前挡住去路，还是陪着笑脸说，挤一下，她一个小女孩能坐下的，领导们脸上毫不掩饰反感，却无可奈何，最终我坐到了驾驶室里。
汽车开动了，我回头透过玻璃，望着身影渐小的父亲，鼻子发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那种心情五味杂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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