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想找一家湘菜馆吃饭,既对味口又经济实惠。林玲说她吃不了辣,只好改广东菜。正值饭点,人声鼎沸,传菜员穿花一般忙个不停。
找了张靠边一点的桌子坐下,钱不多的人吃饭隐蔽一点比较好,我一直这么觉得。张武吆喝着叫服务员点餐,我暗暗踢了他两脚,怕他以为是林玲请客,就疯狂点菜来个大快朵颐。而我从来没有让女生请客的习惯,提醒他悠着点。张武朝我挤眉弄眼,朝林玲撇撇嘴,意思是人家请客你着什么急。这家伙果然准备下黑手,我一把抢过菜单说,我来点吧。于是按三菜一汤的标准准备快速搞定,张武在一旁气得呲牙咧嘴的,我暗自好笑。林玲对服务员说,再加两个菜吧,不够吃的。我说要不先按点好的上菜,真不够了再加。林玲坚决不同意,我也不好坚持。
等了好一会儿,菜才开始上,我们的啤酒倒是早喝上了。广州傍晚的温度虽说有所降低,这夏末秋初之际的热浪,几杯冰冰凉的啤酒下肚确实能消解不少。林玲也陪着我们喝,特别是是张武,第一次见面就搞得象失散多年久别重逢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不亦乐乎。王钦还能凑合着和他们说两句,我完全插不上嘴,倒也落得自在。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天会跌倒……”Beyond的歌在躁杂的环境里依然冲击着我的耳膜,英年早逝的主唱,让流传在世间的歌曲更有穿透力,直达人的心灵深处。
大排档的菜式是从不在意是否精致,食材新鲜,份量足,就够了。就象我们这些“愣头青”一样,学别人下广东捞世界。没想到连吃饭都会成问题。好不容易才学到一招半式,连自保都难,居然有人要来讨教,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张武朝我喊。
“我有在笑吗?”我一脸懵。
“来来来,喝酒。你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好门道。”张武朝我举杯,我们四个一起干了。
“锋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林玲问我。我一时答不上来。
“他喜欢在女孩面前装深沉。”王钦戏谑道,我讪讪一笑,这也算是帮我解了围。
在南方的夏夜,冰啤和女生,没有比这两样更能让人解乏的了。一箱啤酒全部喝完,菜也是吃得精光,酒精一上脑就忘了要控制开销,也不知道加了几次菜。
头有点晕,我起身去埋单,收银说有一个女孩已经买过了。回来酒桌一问,是林玲早就去付了钱。我有点尴尬的说:“下次不能这样。”
“说好我请客,当然是我埋单。”林玲答道。
好吧,说多了更显得客套和假惺惺。这顿饭钱够我们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哼着Beyond的歌“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跟林玲道别的时候,张武坚持要去送,被我和王钦拉住了。以他见色忘义的性情,这一去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妖娥子。
三个人老老实实的回到住处,一夜无话,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舒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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