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流水潺潺,河边的小草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朝阳下耀耀生辉,这时,一只翠绿色的小虫跳到草叶上,一瞬间,露珠晃动,跌落碎裂。
我的注意力也从露珠转移到了这翠绿色的小虫,原来,是一只生活在河边草丛中的蚂蚱,许多年前,它也是我餐桌上的美味。
自幼生活在农村,又比较贪吃嘴馋,在物质相对匮乏的童年,许多虫子都被端上了餐桌,看到这只小蚂蚱,又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
01
蚂蚱是我对各类蝗虫的统称,对于各种蝗虫,在我们方言里,也有些比较形象的称呼。
例如个头比较大的中华剑角蝗,我们叫做双目夹,个头相对较小的短额负蝗,我们叫做呱嗒板,个头超大的棉蝗,我们叫做蹬倒山,而许多弹跳强中等个头的蝗虫,叫做土蚂蚱。
小时候,我们经常随手摘两根狗尾巴草,在草地上捕蚂蚱,捉到就穿到狗尾巴草杆上,穿上两串带回家,拿油一炸,撒点儿盐,就是一道美味。
蚂蚱不止是我们小朋友喜欢,也是大人的下酒好菜,有个说法是,一根蚂蚱腿,能喝二两酒,我一直觉得,它这个蚂蚱腿,一定是蹬倒山的后腿,只有蹬倒山的后腿,才够大。
小时候最欢喜的就是秋收的时候,干活的间隙,就跑去捉蚂蚱,那个时候,蚂蚱又多又大,更重要的是,老爸总会在割玉米杆时帮我捉双目夹,玉米割完,老爸捉的蚂蚱就够我好好吃一顿了,于是,即使我每次秋收必累加受凉生病发烧,也对秋收印象良好。
02
玉米杆割完,一般都会放在地里晾晒,等过段时间,干的差不多了,捆起来,拉回家。而这段时间,玉米杆下,就会聚集另外一种昆虫,我们叫做油葫芦,说实话,我一直没有搞懂蟋蟀和油葫芦的区别。
油葫芦绝对是比蚂蚱更加美味的一种昆虫,于是,每次去地里拉玉米杆,我都十分积极,去的时候,还要带一个饮料瓶,抱玉米杆之前,先翻一下,把底下藏的油葫芦捉住放到饮料瓶中。
捉一瓶油葫芦带回家,油炸一下,香味比蚂蚱更加浓烈。
03
蚂蚱和油葫芦一般都是秋天才吃,而夏天的虫子,当然少不了知了和知了龟,当我还是幼儿园小豆丁时,就开始捉知了龟了。
那时候,我们的村幼儿园在大队院子里,而大队院墙前,有一排树,每天放学以后,我都要跟大我一级的堂姐在那里挖知了龟。
为了捉知了龟,每天都要偷偷把镊子装在书包里,这可是我比其他小朋友拥有的优势。在院墙前看见小洞就挖挖看,要是洞口变大,就兴奋不已。
捉来的知了龟拿回家,洗干净用盐加热水腌好,攒几天油炸一下,美味。
04
这些虫子毕竟捉起来相对难度大,曾经,有一种虫子,让整个村子都为之疯狂,每到夜晚竟然全村出动,它就是瞎眼撞子,蛴螬的成虫,一种黑色的金龟子。
那个时候,夏日夜晚,固定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多钟村里人都拿着手电筒,带着油桶或袋子,到玉米地,草丛里等着,到时间,瞎眼撞子就从土里飞出来,飞到玉米杆上,草上,树枝上,大家就一撸一大把,疯狂的在地里边捉边快走,因为,不过一刻钟,它们就会快速飞走。
那几年,瞎眼撞子泛滥,但在我们这群吃货的疯狂捕捉下,没过几年,就没有了这般盛况,有许多年没有吃到过了。
那个时候,我们疯狂捕捉瞎眼撞子,不止是为了吃,还为了赚钱,那会儿应该是08、09年,村里收3元一斤,一家三口,晚上没事出去溜达一圈,加来回路上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卖十几块钱,足够一家人一天的基本开销。
05
童年的我对一种昆虫是又爱又恨,它就是豆虫。作为一种节肢动物,它扭动的形态就令人不喜,偏偏又个头大,颜色艳,格外恐怖。然而,油炸过的豆虫,焦脆酥香,味道实在是美,又让我很难不爱。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随着农药的大量使用,很多昆虫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想起来,香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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