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望水望断海市蜃楼,怨天怨地阻断前程似锦。
痴梦痴情落得泪眼婆娑,冷言冷语才知孤独伶仃。
翻过火车轨,再转过一个桥洞, 走一段架子车宽的路,就能看见一个黑色的铁门就到了安涛的家,门框上醒目的贴着一幅白底黑字的对联。一名的心里咯噔的一下,才反应过来安涛家有人去世了。他想问安涛却又不会到怎么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安涛推开门。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一名走进院子。院子里都是水泥地坪,右面一排房子都是新建的。正对着大门的那间上房看起来还是旧的。
“我想你肯定认为我也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对吧?”安涛把他引进了右面的新房子里。
“这件事我们完了再聊好吗?”一名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让人心生厌恶的话题。
“这是我姐安林。咋们今天就在这里随便吃顿饭。好好聊聊吧。”安涛示意他坐下来。
一名愣住了神,安涛的姐姐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高挑的身材,精巧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要流出水来。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安涛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是谁都会对这个美若天仙的人动心。更别提动欲了。
“你姐姐真漂亮。”一名痴痴地说道。
“那必须的,不过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得到她。”安涛望着他的姐姐说道。
“理解理解,你们的关系胜过神仙眷侣。”一名在茶几边上的凳子上坐下来。
“坐沙发上,坐这里是算什么。你是客人坐上去。”安涛把他往沙发上推。
“是呀,你就应该坐在沙发上。”安林深情的忘了他一眼说道。
“哦,好的。好的。”一名此刻的脑海里全然被安林占据。什么班花,什么张婉玉。在安林面前全是狗屁,啥也不是。
“安涛,你爸妈呢?”一名突然意识到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合适。
“死了,我爸前十天没的。妈早就跟着别人跑了。”安涛夹了一嘴肉塞到了嘴里。
“哦。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一名觉得心里像是被人倒进了一盆凉水。
“没事,吃吧。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安涛说道。
一名再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安林,他发现安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一碗白花花的米饭递给他,向他微微一笑。
紧张的吃完饭后,安涛开始向一名说起学校里的那期强奸案。安林在厨房里洗婉。一名接过安涛递过来的烟,心不在焉。
“一名,就冲今天你见了我姐,你相不相信我会强奸学习委员?”安涛喝了一口白酒。他也劝一名喝两口。
“以前我也觉得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在我才知道学习委员有多丑。”一名也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瞬间从食道里滚进胃里。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偷偷的告诉你,我姐不是我爸亲生的,是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安涛对着一名的耳朵说道。
“我靠,我说你怎么睡你姐。你这个禽兽。”一名悄悄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愿意干这种事吗?那是我姐偷看我的小黄书,被我逮着。结果晚上就钻到我被窝里了。我也针扎了很久,结果我姐一句话说咋两又没有血缘关系。我才放心的跟她睡了。”安涛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你的意思学习委员用的也是用这一招吗?”一名吸了一口烟咳嗽着说。
“怎么说你这家伙聪明呢?”安涛说道。
“那她这样图什么?两败俱伤有什么意思。”一名说道。
“那还不是校卫碰到了她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罢了。谁会相信是她勾引的我,简直是个笑话。”安涛说道。这时候他姐姐从厨房里端了两个凉菜走了出来。
“真是可耻,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大家同情。”一名的目光又一次转移到安林身上。
“不存在了,都已经过去了。明天我要去找我阿大了。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安涛说道。
“阿大是谁?你姐姐也要跟你一起去吗?”一名问道。
“是啊。明天她就要从县一中离开了。”安涛吃了一口菜说道。
“狗屁,我不去。要去你去,那是你阿大,又不是我阿大。”安林叼着一支烟说道。
“你不去一个人待在这里谁他妈照顾你啊?”安涛厉声说道。一名感觉拉了拉安涛示意他好好说话。
“你不要跟我吵吵,说再多也没用。我不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安林进了里屋拍上了门。
“不管她,一名。咋们喝酒。”安涛继续往嘴里倒一种叫做梦之蓝的酒。
“要不我先回吧,回去迟了舅妈要骂我了。”一名起身说道。
“坐下,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不要走,喝完这瓶我送你。”安涛说道。
一名端起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心里想着安林是不是躲在里屋里难过。时间没过多久一名就感觉自己的头晕的厉害,恍惚间天花板都在摇晃,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没有了意识,进入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想起了大姐和二姐,多年不见或许她们早就落得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就像那挂在枝头的红富士,沉甸甸的就要坠到自己的怀里。
不知多久过去了,一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安涛早已不在。安林的里屋好像有动静,她的房门好像开着一条缝,一名只想去看看这会的她好点了没有,是不是还在生气或者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凑到门口,从门缝里他看见安林和安涛光着腚,安林站在床边,安涛站在她的身后晃动着屁股,他们各自喘息着像两条配种的母狗。一名只觉得胃里翻滚着恶心,想要把刚刚喝下去的酒吐出来。他捂着嘴从安涛家走出来,夏日的微风吹拂着他红扑扑的脸颊,他扶着路边的一棵白杨树吐了一阵后清醒了不少。他慢慢地走在路上,夜幕刚刚从天际浮上来。脑海里想着安林和安涛的那一幕,心里无比的难受。他觉得自己很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动了恻隐之心。什么仙女,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跟舅妈交代,或许她们还在等着他,他跑到附近的河边在河里洗了把脸,一抬头就看见一对男女在树林里扶着一棵树哼哼唧唧的叫唤,他的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他扭头就跑。原来现实是不堪入目的,但却又实实在在的矗立在眼前。
他用钥匙轻轻地把门打开的时候,屋里舅妈已经睡去,里面的卧室里姐姐趴在写字台上写作业。姐姐问他回来了。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李艳说没事,已经打过招呼了。但这时候的李艳还是闻出了他身上的烟酒味。悄悄地跟他说道你喝酒了?他点了点头。李艳就跟他说把衣服换下来给你洗洗。换了衣服去写作业。他点了点头拿了衣服去里屋。在里屋的床上换好衣服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拉了一下床单,带着把枕头下的一封信给抖了出来,上面写着李艳收。本来好奇心驱使一名要看一眼结果觉得隐私还是要放回原地。就把枕头揭起来,结果枕头下面放着好几个没洗的女士内衣,还散发着一种奇臭。一名赶紧把枕头压在上面走出来。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一名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李艳在身后的地上帮他洗衣服。头还是有些晕,所有的题目都有些陌生,他喝了一口开水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很多个句号,他的脑子还是没那么清醒。就合上作业倒在床上睡去。迷迷糊糊的听见李艳说这是喝了多少。把一个夏凉被盖再乐他的身上慢慢的走出了卧室,房间里关了灯,一片黑暗。
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一名趁着还没有上早自习,拿出作业飞快的填充起来。这时候班级里开始议论着昨天下午有两名初一的学生跳了护城河被淹死在里面了。蓝成中就跑来跟他聊这个话题,他其实没有半点兴趣。蓝成中就看着他说哎呦,我们的好学生怎么没写作业呢,就把他的作业本拿起来在班上炫耀。被万青秀呵斥了一声,乖乖地把作业放在了一名的座位上。转身就对大家说:你们说这两个跳河的傻逼傻不傻,居然是因为考试考的不好跳河了。这时候的程琳就对他说道你是傻逼吗大清早的逼逼啥呢,那里面还有我认得一个小妹妹呢。你觉得我也是傻逼吗?蓝成中尴尬的搓了搓头发回到了座位上,班级里谁也没有说话。上课的铃声猛然间响起来。一名的心也骤然间跟着紧绷起来。
大多数人的思想总是会受到周围人的影响,往往同病相怜的人越是走的亲近。他们会映射出彼此的不幸遭遇,然后用自己单纯的思想无限次的放大,然后大量的吸收外界的负能量。就像听过黑色星期四的人总是被挑破内心的最后一层防御,彻底沦陷。那两个从护城河上跳下去的年轻生命迟早都会结束,因为受过创伤的内心永远无法愈合。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彻底摔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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