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讲讲一个奇怪的爸爸,对了,他就是我爸。
我有一个奇怪的爸爸,他既严厉又慈爱,既和蔼又古怪,他有时候对我狠心,可是有时候又对我百般呵护,唉,他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爸爸。
我是个独生女。
我奇怪的爸爸可是不知道爸爸是不是总以为我是他儿子,从小到大,他总是把我当儿子养,不夸张地说,小的时候,爬墙上树,摔盘打碗……我总是一样不缺,那个时候我就是个孩子王,整一个二缺。
有的时候被男孩子欺负了,爸爸也不安慰我,反而跟我说,哭什么哭,一欺负你你就哭,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你要比欺负你的人更凶才行啊。
哈哈哈,教坏小孩子。从此啊,再没有人敢欺负气场比他们大的我。
我奇怪的爸爸爸爸对我可严厉啦。首先体现在我的启蒙教育上。很小很小的时候啊,爸爸就手把手教我背九九乘法表,而且总是让我默出来。
每次默不出来就要打手板心,每次一被打我就哭,而且还是没完没了地哭,可是这个奇怪的爸爸每次都有奇怪的办法让我停下来。
听我妈说,老爸最常用的破办法就是倒一小瓶盖白酒兑蜂蜜,让我喝下,然后我就会睡着了。
什么馊主意!也没见锻炼到我现在千杯不醉。可能我现在一杯倒的现状就是这样来的吧。哈哈。
小时候每次我犯错,爸爸总会说“子不教,父之过。“ 然后总会像教育儿子一样打我一顿,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用藤条打,每抽我一次,我就像油锅上的虾条一样哭着喊着跳来跳去。
可是,每次打完之后呢,他总会语重心长地一边帮我擦万花油一边跟我讲道理。
小时候特讨厌我爸爸,总觉得他对我太严格,要求太高,总觉得他打完之后给我上药的举动是假惺惺地猫哭耗子,多此一举。
我奇怪的爸爸还有啊,每次打完之后他还有他特别的“惩罚”措施。
那就是给我一个麻包袋,把我载到附近的一个山头,教我认草药,而且要我一个人把麻包袋装满才能回家。
小的时候在山里,我掉进过棺材坑里,试过花了半天时间才一身水一身泥地才爬出来。我也踩过马蜂窝,狼狈不堪地被马蜂狂追过。饿的时候还吃过野果……
折腾了半天,我终于把草药装满了,你还不让路过的叔叔阿姨载我回家,让我自己扛着体积比我大的麻包袋回家。
也就是这样,什么田基黄啊,什么千金拔啊,什么鬼点灯啊,什么七里香啊……大部分草药我都能认,也渐渐对中医药产生了兴趣。
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像小乞丐一样一身水一身泥地扛着麻包袋穿街过巷,我早已学会了忽视别人怪异的目光,成为厚面皮的天不怕地不怕。
当然,我也独立了很多,至少我学会了自己动脑筋想想该怎么认路回家。
可是,爸,还好我当时年纪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难道你就不怕我迷路了吗?难道你就不怕我真被马蜂被蛇给咬了吗?你心可真大。
可是越长大我越开始明白,这个奇怪的爸爸的举动,是充满着心疼和不忍的慈爱,他是在教我怎么独立,怎么生存,怎么成长啊。
长大以后,有一次我把这些事略带埋怨地告诉爸爸,爸爸笑着说,因为我相信你啊,谁叫你是我女儿。
当时我竟无言以对,我只能说,爸爸,你心可真大。你可真奇怪,教育方式可真特别。
我奇怪的爸爸真的,小时候真的很害怕我老爸。记得有一次,我又被训了,因为深知被训完之后会有一阵狂风暴雨降临,所以我跑了。
我一边跑,跑啊跑啊,爸爸一边在后面追,他手上拿着一把长长的刀,上面绑着我的红领巾,我一边扭头一边害怕地哭,更拼命地跑了。那个时候在想,天哪,他该不会是要砍死我吧。。。。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我一头扎进了一个大坑里,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爸爸在床前照顾我,他在笑着说,跑?你能跑得过我?
那个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毛骨悚然。
哇靠,就像一个恶魔,一个拿刀追着我的恶魔爸爸。
从此,我跟爸爸的关系没那么亲了,而且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练起了长跑,当时的我想,我一定要跑赢我爸爸。
唉,现在我这个八百米的冠军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的吧。
那个绑着我红领巾的刀,在这些年来一直反复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直到今年春节,爸爸妈妈让我一个人先会老家搞卫生,我在翻箱倒柜地打扫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噩梦不是噩梦,而是爸爸没来得及给我的奇怪的爱。
怎么说呢。
话说那个时候搞卫生,从储物间发现一个盒子,然后我就好奇心满满地打开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妈呀,箱子里躺着的,正是那把绑着我红领巾的大刀!
我害怕极了,童年阴影又重现了,我赶紧把箱子合上,但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我还是强忍着恐惧,颤颤巍巍地拿起那把刀仔细端详起来。
你猜怎么着?其实那是把玩具刀。。。。。。箱子下压了两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今天,是小觞的生日。我给她买了把玩具刀,按她假小子的性格,她一定会喜欢的,我偷偷绑了她的红领巾,这样,这把刀就属于她的啦。”
“算了,这小子又不听话,还一头扎坑里了。今年礼物没收。”
……
爸,这种玩笑开不得。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要砍我呢。。。爸,你真可爱,爸,你真奇怪。爸,你懂什么叫哭笑不得吗?
我承认,看完那两张纸条,我已经哭得泪眼婆娑。不为别的,只是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叫父爱。
我奇怪的爸爸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掐指一算,算到自己有大劫在身啊。果不其然,神机妙算的我,差点死在了卫生间里。
记得那天是除夕,我们都要洗白白穿新衣服,穿得漂漂亮亮地去吃团圆饭。然后我就抱着我的新衣服美滋滋地进了卫生间,发誓不重头洗到脚我绝不出来。
不洗不要紧,一洗坏了。
就在我洗头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我扑通地一声摔地下了。煤气中毒了,坏了。
我那个时候当然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我隐约只记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一片水上,水波一浪一浪地扑向了我,直至把我淹没。
我一直挣扎着,我睁不开眼睛,呼吸不了,很难受,一直在喘息着咳嗽。可是我又没有力气,好冷好冷……当时恍惚中,我只想到,我死了吗?我不能死啊,我还没考上大学呢……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爸爸哭。
他带着哭腔对我妈喊:“快快!灌葡萄糖,灌完就赶紧送医院!”
我的心一疼,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没事地在医院打着吊瓶。
事后老妈跟我说,我可把我爸吓坏了,我爸他在客厅听见我咚地一声倒地上之后,喊了我几声没回应,就把门踹开了,拿着床单就把我裹着抱了出来。
妈妈说,我把爸爸吓到魂都没了。因为我之前有醒过一次,可是我完全不认得爸爸妈妈,不认得任何人。后来又晕过去了。
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冗长又很难受的噩梦。
是的,这个春节我太光荣了,太有面子了。大家都来我的病床前跟我拜年,呃……还把我臭骂一顿。团圆饭也在医院吃了,春晚也在医院看了,这是我过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了吧。
呃,病房里黑压压一片大年三十跑来骂我的人……
这些骂,说真的,还挺顺耳。因为很温暖呀。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不其然,半年后,我还真考上了大学,嗯,不错不错。我开心极了!
只不过……我爸就没那么高兴了。
呃,这里有必要补充一个“时代背景”了,那就是我爸爸妈妈在外地工作,而我每次放假回家就只有我一个人。
每次我放假,我爸总是婆婆妈妈地提醒我,你啊,一个人在家,把门窗关好啊;你啊,洗澡的时候先把水放了再洗啊,爸妈不在,你再中毒,死了都没人知道啊……呸呸呸!
我奇怪的爸爸每次接到他这样的短信,我总能仿佛听见他那声哭喊:“快快快!送医院!”我仿佛能看见他害怕失去我无助又无力的神情。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敢死,所以我才会替你好好照顾我自己,至少,不让你担心。
是的,我的爸爸,就是这么奇怪,这么一个爱我却又很婆妈的爸爸,一个很严厉却又很呵护我的爸爸,是我最敬重最爱的男人。
老爸,你知道的,我不习惯那么肉麻,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长大啦,不会因为你奇怪的教育方式而怪您,也不会辜负您的培养,我爱你和妈妈,我会努力强大,保护你们。
此篇没有什么逻辑,也没有什么行文线索,全篇都靠我的真心实意串联成文,杂乱无章。
但是这却是我,最想对我那个奇怪的爸爸说的话。因为他的爱,是我此生,最满意的文章。
我奇怪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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