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秋风送爽,吹来阵阵凉意;让人心旷神怡,更让人浮想联翩!你看那漫山遍野的枫叶红了,江边的绿草枯了,到处都是一片收获的季节。而我此刻却在思念一位故去的亲人-那就是我的伯父述寅先生。
述寅,其实不是先生,是村中人调侃;称他为先生的。因他晚年去放牧牛、鹅时,总喜欢拿一本戏剧脚本,或是借了子侄辈读过不看的小学历史教科书看;故大家戏谑他为“先生”。并且,还拿了一张小板凳,戴着老花镜看。
时间的长河,虽能冲淡一切,却冲淡不了我对他过往的追忆。就算他已离去了13年,却在我的心底清晰如昨。
印象中,在伯父所有关心我家的事当中,有一件事却令我至今都感动万分。那是2002年冬天的最后几天。那天,父亲准备干鱼塘,同天早晨他又卖猪仔。大鱼塘是全村人的,由父亲租了一年,年底要分出去租鱼的。
善良的父亲卖了猪仔后,那家男主人由于没带装小猪的尼龙袋。于是,父亲只得又双手将30-40多斤的猪,徒手夹住送到他家猪栏里。结果,距家一里多地的这家老两口又热情相邀,在他家喝了点小酒。
喝酒毕,估摸大沙塘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又心急火燎的跑到四叔、五叔家楼上去取装鱼的鱼盆。
当他攀上二楼再次将第二个鱼盆放至地面,双手攀住大横料,双脚准备往下跳时。不料,此时的大横料由于下雨天经常滴水在上面,早已腐朽不堪。何况,还要承受一个百多斤的男人,根本就承压不住。
只听“咔嚓”一声大响,左边一根横料断裂,父亲攀住横料的左手与左脚同时着地;左脚跌在地上则断裂了。右脚幸好挂在祖宗牌位最外端上面,没有跌下来。后来,他又忍着剧裂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将右脚抬回地面。直到此时,他才喊了一句:“哎哟!”顿时,鲜血便立即顺着他左腿断裂处汩汩流出。
当我还在守鱼塘时,姐姐便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父亲已从四叔、五叔的楼上跌落下来,跌断左腿了。”并立即要我回去告诉母亲,要母亲喊人将父亲抬回家中请人治疗。
父亲被村上人抬回家,喊了专治跌打损伤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帮父亲包扎好伤口回去后,紧接着就是干大沙塘了。由于水已干得差不多,怕被村里人趁机捉回去,我只得又来守鱼塘。
来到塘边没多久,村里的月华来了,他一见伯父;立刻便问:“刚生多大了?他二哥跌断腿,难道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如果他早将鱼盆放在正堂屋外面,他二哥就不会攀楼上去取,更不会跌成这样了!”
伯父不好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不无伤感的回答:“他是个这样的人,做大哥的也不好说他什么。”毋庸置疑,刚生便是我四叔。
等鱼塘干了,租鱼称出后,便是怎样为我父亲治疗伤腿了。第二天晚上7点30分左右,伯父与伯娘提着煤油灯来探望我父亲。
父亲躺在床上,见伯父、伯娘来了,便欲起身来;伯父连连说:“不要起来,不要起来,你还伤得重呢?”
当伯父问及父亲,腿已伤成这样了,是不是来年要年轻人留下种田算了。父亲不无感叹地回答:“还是让他出去吧!”
“还出去?”伯父愕然出声。但既是弟弟的意思,慈爱的伯父也不便再说什么。此刻,他也深深的知道,在农村种几亩田;几分地,一年到头来也得不到多少东西。
许久,他又重重地:“唉!”出声,那一刻;我的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为伯父成全侄儿的善举而感动。
2005年8月份,伯父去世,死在打点滴上。私人小诊所赔了两万多元,可手中拿着这两万多元又能做什么呢?那是伯父用一条命换来的呀!本来家中长辈是要我回家参加伯父的葬礼的,伯考虑到我刚回到南方又回家去,浪费车费;故不要我回家。
在电话中,母亲要我打电话给伯娘,安慰安慰她。可我却不知道怎样安慰已哭成泪人儿的伯娘。毕竟,人已去,安慰又能唤回伯父吗?
在这金秋送爽,到处都是一片收获季节的时候,我却想起了伯父。也许,片片红叶能代表我对你的思念之情。深秋的秋风能拂去你坟头的枯枝败叶,却拂不去侄儿对你永远的挂念。(战略团9月10月主题活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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