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飞广东了,可我不回江门。我要去给我小弟过生日。这是我在离开广东时就决定了的。
睁开眼睛,我默默说了声:生日快乐哦。
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我的小弟和小妹都很珍贵,虽然生命都是珍贵的,可我的小弟和小妹的珍贵是不一样的。每一个生命都自然而珍贵,可我心中我的小弟和小妹除了这一层面的珍贵,还有我们一家人抵抗一切政策的困难,他们才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珍贵。所以,我从小就对他们有着跟大弟木来不一样的感情。多了小心的呵护,多了来之不易的珍惜。
在泪光中,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小弟各种过往。那个瘦得跟排骨一样的孩子哦,成长的路真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因为我比他大7岁,而且因为我留守老家,所以有很多他小时候的事都是听说的。比如:
很小的时候,他拉断了的电线,被电晕倒地。据说跟他一起玩的大点的小伙伴,竟然没告诉大人,幸运的是他在天要黑前自己又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回到家,把被电糊了小手给妈妈,妈妈看才知道自家娃儿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我听到这件事时,心里很愤怒,那些大点的小屁孩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如此没心没肺。如果我在,我就可以帮妈妈带小弟了。于是,我跟自己说,以后我要保护我的小弟。
然而,小弟的捣蛋并没有因为被电过而有所收敛。他上学走铁轨把胳膊摔骨折,他耷拉着胳膊回到家时,也没哭,只是告诉妈妈他很痛。最后是在医院打针时哭得震天响,被吓的。那时他7岁吧,搞得给他接骨的医生一脸懵逼,骨折了不哭,打针哭成这样?旁边的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哄然大笑。只有妈妈把他抱了抱,似乎对他说又似乎对所有笑他的人说:“不怕啊,你这是第一次打针呢。以后不要再捣蛋了。”
骨折会让他收敛吗?不,怎么可能。这不,要吃饭的时候,门口冲进来个小疯子,大声嚷嚷说:“妈,你给我买的什么充装货,才穿一天就烂了?”
我看了看,他那件风衣被铁丝网给撕出了几个口子。不用问,他又去爬铁丝网了。我还没说话,妈妈就从厨房出来了,说:“憨子,这是新买的衣服啊,你就给穿烂了。”
小弟虽然瘦得跟个猴似的,但他绝对是三斤猪头得个嘴。他边洗手边恶人先告状,说妈妈给他买的是伪劣产品。我看他除了衣服烂了,并没弄伤自己,就张罗吃饭。
我特别喜欢看他和爸爸妈妈斗嘴的样子,因为我似乎已经不懂了,又或者是不敢。我只敢跟爷爷奶奶斗嘴。如果非得跟爸爸妈妈辩论,在我这里就会升级为吵架。只有小弟可以轻松诙谐地跟爸爸妈妈把问题理清楚。得益于他从小就能收腹爸妈的优势,现在很多我们觉得老爸老妈不会配合的事,都会让他去跟老爸老妈沟通。
然而奠定小弟在我心里的位置的,是他四岁就懂照顾的妈妈。那时我在老家,妈妈带着小弟回家,可是妈妈晕车得厉害。四岁的小弟会安抚妈妈,会给妈妈拿话梅……当还是小女孩的我听到这个时,我把自己珍藏的小玩意都拿出来给他玩。因为小女孩发现,原来还有人帮她照顾妈妈呢,这真是太好的事情。
这些微弱的记忆就这样涌上心头,但我没有一起给他过生日的记忆。慢慢地长大,因为就学工作,我们聚少离多是主要的原因。往年如果记得,最多就是发个小红包祝他生日快乐。
如今他已经是仨娃的爸爸了,虽然很辛苦,但睿智的他和小弟媳把三胞胎照顾得很好。看着他们把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作为姐姐的我真的特别自豪。那就趁今天,时光正好,让我蓄谋已久的计划实现吧,我来了,超超然,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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