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居二线城市,为了省点票子,租下了郊区的一个村庄民房,每天坐公交上班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样反而让我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这里一个村庄里面的房子特多特密,基本上都是当地人拿来出租的。最差的算是最老式的土墙黑瓦房,很多外来做工地的人就租这种房子,水泥墙、地板革算是一般,外刮墙皮胶里面铺地板砖算是最好的出租民房。外来上班族基本是租中等房子。
租房多也有点鱼龙混杂,进进出出的没多久也会混个脸熟,上班的日子一出门就看到那个房东大叔在锻炼了,看到我总会打声招呼:“上班去啦!”我笑脸接话:“嗯,大叔锻炼呀!”他儿女都在城里住,老伴去世了,一个人愿意守着郊区的老家。
一路往公交站走,有年轻人在小巷子里跑步,有老人家在打太极,会看到不少租户的房门已经打开,小孩在门口等着他的父亲或母亲推出电瓶车送他们上学,这让我真想起了自己的上学经历,好像比这更早。
到了村口,用租房做门面的几家早餐店早就摆好了各类早点等待顾客上门,我走向着一家走去,“阿姨,拿两个包子!”“你咋天天吃包子呢,这好几样早点,你换换口味也好呀!”几乎天天来这家买包子,阿姨都记住我了。
等下班回来,天黑的很深沉,各租屋都开了灯,不时有菜香味飘出,有说话声传来,村里小孩的吵闹声不绝于耳,郊区再差也比山区的农村好,借着昏黄的路灯,小孩子们就聚在一起嬉闹追赶。离我住的二十几步远处有个篮球场,晚上村里很多人在那里活动,女人跳广场舞,男孩子打篮球,男人蹲在那里看。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到音乐声,弄得我无法静心去看书。
晚上九点,一切声音都停止,除了偶尔几声狗叫。从嘈杂到安静过度的太快,我的心也是一下子平静,窗外如水的月光伴随着每个人入眠。
我左隔壁的租房里是一家子人,男人起早贪黑的上班,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做家庭主妇,可我觉得女人一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周末总是她的骂声与她两个小孩的哭声把我吵醒,安抚小孩情绪后用电瓶车载着两个孩子去菜场买菜,一家四口的衣服还等着她回来洗,打扫好屋子就带着两孩子去院里溜达一圈又要做中餐了,她老公中午回来吃饭,她必须赶着点准备好。她似乎没有自己的休闲时间,操持着整个家,然而还是会经常听到她与丈夫的吵架声,抱怨声。村里家庭主妇很多,周末你会看到一些女人推着小孩聚在篮球场那里,家长里短地聊着。不说家庭主妇有什么不好,至少女人还是要独立起来,为家庭付出的同时别忘了充实自己。
我对门一租户里是一对勤奋的夫妻,小孩子放在老家读书,他两做着小本生意,看他屋里放着几个架子与一个大冰箱知道是做烧烤的,两人不知在哪个地方摆通宵,早上五六点回来,睡一个上午,下午要准备食材。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这样努力打拼生活的夫妇,不畏风雨,只为拼个锦绣明天。
我后面那家租户似乎是个单身男孩,隔个星期天傍晚六七点就能听到酒杯碰撞声,划酒令声,三五个人的嗓门都挺大,每次吃都是两三个小时,听着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是一群在同厂上班的小伙子,少年不识愁滋味罢了。
居住在村庄里,融入这片人群中,忘记了城市里的灯红酒绿,满眼所见是普普通通的人真实的生活,谁又说他们过得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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