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归根到底,从内心到眼前,还是那么美,尤其遇到小雨,尤其还在河边,尤其还一老一小,过着桥,牵着手,说着话…

每个夜晚,最开心的时光,莫过于阿朗带着他快五岁的娃,在河边的公园,一起奔跑,一起散步,一起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对方听

今晚,也许是这场羞于打湿阿朗父子的春雨,过于柔和,柔和地阿朗和孩子都放慢了脚步。整个河边一个小时的时光,都由孩子任意、肆意地说讲,仿佛全世界都像阿朗一样,在孩子身边静静守候,悄悄听讲……
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思想,尤其是春节后这一个月的时光。白天他一次次不由自主地,用他自己的顽皮、无厘头,一次次地挑战阿郎和太太的极限。沟通,道理,亲情,柔顺,奖励,各种手法,阿朗和太太不得已地像变戏法那样的掏出,虽偶有胜利,哈哈,但坦白说,他们往往败下阵来。阿郎太太,在无数次和他的互动中受挫后,坚定又略“幸灾乐祸””,向阿郎发出了最后的呐喊,“”好,我管不了,现在全部交给你“
阿朗,是一个文人,又是一个不一般的文人。准确地说,是小时候看着闰土、想着茴香豆,长大了,又追寻着唐吉坷德、狂飙过西部牛仔的,花样文人。他一点不紧张,孩子的种种表现,仿佛,孩子就是另一个他穿越的存在。的确,他心理有他的分寸。
他出手了,仿佛比孔乙己那样排出九文大钱还解气! 他一出手,“稳准”Hen, Hen,对阿郎来讲,绝对不是 “狠”字了得,他仿佛把一生的儒学、武学、中学、西学,都融了进去,几次父子直面,总是在关键时刻,他站到了制高点。他的孩子,小阿朗,无法想到,他自己的小宇宙,小脾气,竟然遇到了对手。几回父子的交锋、交战、交心,每一步,小阿郎,像桀骜不驯的孙悟空,终于遇到了,在头上敲打他三下的萨提老祖。不得不,低下头,站立,反省,和追随。
阿朗还在回忆着最近两周如何“责罚”敲打小阿朗,不仅搬来了小时候阿朗家族祠堂传下来的“家法”,他还认认真真地研究洛克的“教育漫话”里面的责罚。可喜的是,小阿朗,现在不管再皮,只要阿朗发话,他总会停下来,尊从父亲的安排。其实暗地里,阿朗也在默许着他该有的折腾,因为在他眼里,要72变大闹天空的悟空,小时候一定还是要当猴子养。更可喜的是,原来尽显小儿无赖的小阿朗,在父亲的调教下,每天晚上睡觉前,总要走到独自在书房还在看书的阿朗,毕恭毕敬的鞠躬,然后说“爸爸,晚安”
阿朗很开心,因为这是他想看到的,也是孩子内心做到的。今天,他和孩子散步时,还专门问“孩子,爸爸责罚你,你恨吗”。他本想着孩子还会思量组织语言,但没想到孩子脱口而出“不啊,因为你是我的爸爸” ,然后一挥手,拉着阿朗,径直在路上赛跑,仿佛责罚和家法都如那羞涩的小雨,挥挥手就可以告别。那一刻,阿朗有些激动,自然更多感动,和莫名的成就感,仿佛阿朗小时候得到父亲的教诲,总向有一天教给自己的下一代,现在他做到了。
阿朗,果真是一个不迂腐,经过市面的读书人。他没让自己因为一时感动成为主角。整个一个多小时的散步中,孩子天马行空、又语气特别温柔地和他聊着,从他自己长大想设计飞行器到太阳,到看着河水担心他听过的故事里的化粪池会不会在影响河流,时而在东,时而在西,时而天上,时而田野。阿郎,果真是在田野长大的读书人,他一点也不去打断孩子的诉说,仿佛在那个时间里,仿佛在那个世界里,孩子就是自己的国王,讲述着他的梦想和蓝图。
一个多小时,在河边,在桥上,在草丛,在小雨,他就一直陪伴着孩子,孩子也在一直陪伴着他,这种感觉,倘若书香沁脾,又如那青草地被小雨浸润的泥土,朴实无华,却在最深处根根相连。

阿朗,最后拉着孩子,向家中归去,身后,是他们父子两,紧紧的背影,和美丽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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