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杂记（153）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某年，有妇人年近古稀，与丹畅聊之际，忆及其父往事，乃叹曰：生之不易也。

“吾父年方少时，以卖纸钱为生。纸钱者，即为一种印有铜钱印之黄裱纸。铜钱贴在黄裱纸面，以铁凿、铜钱类工具，铁凿敲击铜钱之一面，纸面遂留有铜钱印，即为纸钱。其功用乃为：取火烧给已离世之人用之钱币。”

“某年清明前夕，吾父挑纸钱前往集市售卖，售完纸钱，归家途中，乃遇抓壮丁之众，吾父遂被抓壮丁之人绑走，乃未归家矣。

“同期，村人中，同被抓壮丁之人，有十六人之多，皆为年青男子。被抓壮丁之男子，被绳绑之后，皆发配往战地参战。烽火四起，战事连绵。狼烟起处，遍地浮尸。”

“如此三年，本村同去之十六人，唯吾父一人独存也。三年之后，吾父回村，其余皆战死，无一生还。”

“人言九死一生，是谓生之不易也。非太平时期，何止九死一生？吾父以其亲身历练，始知十五死一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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