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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湾轶事》之 三阿哥当兵①

《道湾轶事》之 三阿哥当兵①

作者: 妙笔三哥 | 来源:发表于2020-02-28 22:16 被阅读0次

    【01】

    列队,花环,军乐,窄窄的街道两旁,长长的排列着他的同学和老师。中国式的欢送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是大机关还是小单位。那是八十年代的初期,比现在简单很多的仪式,在他看来已经是很大的阵仗了,因为他从来没离开过镇子,没离开过老家,没离开过父母。
    在一个欢送队列看不到的地方,他抹着泪水听完父母的叮咛,又和校长也是他的政治老师告了一个别,才跟着已经等不及了的公社武装部长一道,去向部队来接兵的首长报到。武装部长是行伍出身,一边走一边给他交待一些注意事项:部队是所大学校,很正规也很单纯,路上注意安全,到部队好好干。都是这些例行公事的话。
    那个首长穿着海军的军装,站得笔挺笔挺的,很威武的样子。看见他来了,就向着他走过来,像要和他握手的样子。他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正式的场合,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耳朵里听到了他听到的最清楚最宏亮又最简洁的一句话:
    “欢迎你入伍!”
    首长对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拍了拍他的右肩。他跟着接兵首长的步子,和与他同时应征的几个小伙一起,迈着头天晚上刚刚学的军人步伐,挺着胸脯,高高的抬着头,十分不自然地走在欢送夹道里。他背包扎得挺好,腰带也绑得紧,军装不太合体,因为他个子比较小而军服是统一尺寸 。

    【02】

    花环在舞动,军乐震天响,他的心随着军乐在颤动。他在想着他的同学:他们来了吗?肯定来了。因为他们是调皮的男同学,他们都想当兵。她们来了吗?不知道。因为那几个女同学说好要来送她,但他知道女孩子的心事难捉摸,说不准都不会来,或者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走远……
    “三阿哥威武!往这边看!”
    他听出来了,是在叫他,是男同学阿张的声音,还有阿朝、阿杨、阿富,蹦跳着冲三阿哥挥手。三阿哥也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都是三阿哥最好的朋友,在班上很活跃,学习成绩却很一般,和三阿哥一样,聪明的大脑没有多少比例是用在学习上的。他们都是WG开始的时候出生,WG结束的时候上高中的一代人。
    夹道快走完了,班上的女同学都来了,没有看到阿芳。三阿哥很失落,阿芳长得可爱,学习成绩好,喜欢和男同学讨论学习上的问题,班上男生都喜欢她。
    临上车了,三阿哥回头看见欢送夹道外面的河堤上,一个穿红衣裳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在朝他舞动……
    三阿哥才十七岁,正在读高中。那年招的是海军,归属南海舰队,驻地在广州市。海军对兵员的文化程度的要求稍高一点,所以接受了三阿哥的申请,经过当地政府审批,在体检合格的前提下,同意接收他这个在校高中生入伍。这个欢送仪式,欢送队伍都是三阿哥的同学和老师,与其说是欢送应征青年入伍,不如说是欢送三阿哥入伍。

    【03】

    三阿哥是道湾出生的,他父亲是 “耕读为本”的化身,死活不让三阿哥去当兵。听说三阿哥要去应征,他说要么就好好读书,要么就回家跟他学木匠活,当兵不行!
    为了去当兵,三阿哥发挥出了他那个年龄能够发挥出来的所有本事。瞒着父亲,先找民兵连长开了证明,又找公社武装部长写了报名申请,用好同学阿张资助他的两元钱去区卫生院接受了体格检查。直到入伍通知送到学校,学校通知三阿哥回家准备换装了,三阿哥才老老实实向父亲交代事情的原委。
    东风牌的卡车在砂石路上慢慢爬行,三阿哥此时心里是一片空白。第一次离开父母,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心往哪里安放。他还没有和这个世界交过手,不知道该如何出招。他唯一明白的,就是“欢迎你入伍”这几个字是告诉他:从此不再是三阿哥了, 是军人了。但是,军人是什么?军人做什么?军人怎么做?一系列的问号,等待着这个十七岁的人的回答,也将决定这个人今后的人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道湾轶事》之四 三阿哥当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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