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烂人張c
美景即荒凉，自由即流浪。我迎着风欣赏，一片迷惘和夕阳。脚下的路很踏实，你却在远方。–烂人張c
我认识一个姑娘。在我二十三岁那年。
我从哈尔滨的一个宾馆辞职。准备去好友的城市找一个更好的工作做。
说到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时的我会觉得，一个地方待久了会厌倦。
于是毅然决然的辞职。坐上离开哈尔滨的火车。
出发的那天天气不错。心情也很好。我记得。
我背上一个不大的背包。说实话，那时的我没有什么行李。买了车票之后也大概剩下几百块。就简单的带了一些吃的。
坐在硬座靠窗的位置。那时候觉得很舒服。可能是第一次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很想看看一路上的风景。
就这样，开始了那趟征途。
火车慢慢悠悠的，因为是普通的那种。没什么速度，而且便宜。
三个小时过去，大概过了两站。
停在一个我记不住名字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女孩儿坐在了我的对面。应该是在那里上的车。女孩儿穿着很简单。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一双帆布鞋。熟悉我的人应该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穿着。我喜欢简单的人。不管是穿着还是言谈。
那时她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但是我从没有主动搭讪过。所以，我总是悄悄地看她一眼，然后看窗外。我想，我可能是偷看的次数太多了，或许动作幅度太大。还是被她发现了。
“好看吗？”女孩问。
“什么？”我假装淡定。
“我问你好看么？”女孩说。
“……好……好看。”我有点惊慌失措。
“哈哈”女孩儿笑了。
那一刻我特别的尴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红了。
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然后接着说。
“我是问风景好不好看啦？”
我听到这，更尴尬了。好像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的被嘲笑了。这让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能女孩儿看出了我的尴尬。
“开玩笑的啦，不要认真哦。”女孩儿说。
“没有没有。我没尴尬。”我不自觉的说。
这句话让我尴尬透漏的更加明显了。
“你是不是平时很少跟女孩儿说话啊？”
女孩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
“嗯，不算多吧。”
她说:“能看的出来，好像你赤裸的在我面前一样。怎么那么紧张呢。”
“我……可能……没跟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过话”
我说。
“你倒是挺会骗姑娘开心的嘛。哈哈。
女孩儿明朗起来。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渐渐的放开了一点。
“你去哪里？”
“我到终点”
“终点？是天堂吗？”女孩笑着说。
“你真会开玩笑啊。”我也笑了。
……
这样简单的寒暄了二十多钟以后。我放开了自己。完全进入了轻松的状态。
接着，我们聊了很多。比如工作。上学等。
后来外面的天都黑了。我们都不知道。
这时候她突然提议，要不要喝点啤酒。
我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我一直很喜欢喝酒聊天。那是我认为最舒服的交流方式。
于是，她从包里拿出来几罐啤酒和一些小食。我们就开始了属于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接下来就是我们期间的对话内容。这一段对话，影响了我后来很多的东西。
喝了一瓶之后，她先开始了这段对话。
“我这两年已经自己走了很多地方了。”
“自己吗？为什么？你喜欢一个人？”
“对啊，我喜欢一个人。至少目前为止。因为曾经我们是两个人。”
“我也很爱一个人的感觉，无拘无束。”
“谁都喜欢孤单，喜欢那种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想睡到几点就几点。只是……孤单久了会失去方向。”
“方向？我的方向就是要去的城市。”
“我说的方向不是东南西北或者某个城市。而是心灵可以栖息的地方。如果一辈子的时间是一条线，那我希望方向可能让它变圆。”
“你能这样多久？一个人走。”
“我想应该到两个人走的时候吧。”
“我不觉得你可以走那么久。”
“大多数的人都向往自由。但真正的自由不是用来向往的。而是用来行走的。我想我喜欢这种感觉。每天都在路上。在世界不同的地方迎接朝阳。在海边哭泣。在山顶大喊。在无尽的大道上奔跑，在各个角落留下脚印。这大概就是我觉得最好的人生。这与其他人无关。”
“是什么时候让你这样的决定了呢。”
“是某一个早晨吧。我在家里的床上醒来。然后被闹钟催着洗漱，被电话催着去上班。然后在地铁上遇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流浪的。因为眼神中根本没有归属感。大多数这样的人都会空洞。可是他不一样，我看出他很快乐。是那种灵魂上的愉快。因为他在地铁上坐着并没有像上班族一样的疲惫不堪。反而左看右看的。像一个新生儿一样对这个世界好奇。那种感觉让我瞬间崇拜起来。我想，如果我也是那样的人该多好。尽管没有归属感，但至少很快乐很勇敢。所以，下了地铁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去公司辞职。就是这么突然，因为我知道所有计划好的东西才是最容易出现变化的。所以，我就那样辞职了。然后回到家收拾两三件衣服。出了门。然后，今天就在你的对面跟你说这些。但是你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就算有一天，你也想寻找自己。追寻自由。你也要想清楚，这种自由，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你必须准备好在路上经历人间冷暖。当然了，你不一定会做这样的事。因为目前为止，你有你自己想去的城市跟想做的事。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无所事事。”
听完她说这段话。我竟然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我想这就是她的故事吧。只属于她的东西。也许别人听起来是傻傻的。哪怕是那时的我。听完之后都觉得是瞎扯。
然后，我们又简单的聊了一些别的。直到她在凌晨一点左右下了车。我们正好把那几罐啤酒喝完。那个女孩儿的样子今天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就算我还记得我们说过的一些话。也许就像她说的一样。谁都可以把谁忘记。只要你想忘记。除非你不愿意。
我们的一生中会出现各形各色过客。但是这些过客都只是我们短暂的折磨。我们在相遇的时候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将他们记得。他们却悄悄地改变了我们很多。我们根本记不住一个默默帮助我们的人。因为谁都不可能完全的记得谁。毕竟，刻意的铭记不比刻薄的挑剔。–烂人張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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