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也是老李头心里最无奈,而又最有成就感的事。
老李头是邻村里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他大儿子天生迟钝,上了八年的小学,最后在三年级里辍学了,老李还想让他上,可是他那可爱的儿子说什么也不上了。他说,我都十六、七岁了,按这个上法,五十岁才能大学毕业,上,还上个屁,还不如下来挣点钱娶个老婆算啦。听了儿的话,他李感觉也对,心想,别人都说我的宝贝儿子憨,怎么自己觉一点不傻,你看说得多在理!
后来他儿子学过木匠,也学过泥瓦匠,三年下来什么也没学成。到最后,跟着刘彪去养猪去了,说起来刘彪也算是个大能人,他是老李村上的首富,就是人品不怎么样,恃着有点臭钱,到处拈花惹草。你看扯远了,说着他儿子的事,扯到刘彪这里来了。
后来他儿子三十多的时候,经村里的媒婆介绍,和邻县的一个卖豆芽的姑娘成了,她就是张梅。
张梅的前夫是个杀猪的,聪明能干,就是暴脾气,好喝酒。一天晚上,和朋友喝酒后,骑摩托车撞在树上,变成了植物人。张梅想离婚,法院不允许。张梅家没办法,只能死拖。
张梅给老李儿子是偷着订亲的,明出来怕她婆家来闹。好在她前夫没过两年,医治无效,死去了。
张梅和老李他儿子结婚前几年还好,勤俭持家,也孝顺。后来生了一儿一女,也算是李家的功巨。
可是没好几年,张梅就变了。本来和老李老两口一起生活的很好,老人看着孩子,彼此都有照应。可是,后来突然要和他分家,要让他们出一半的钱,在家的后边老荒地上盖l处新屋子,如果不拿钱盖房子,就和老李他儿子离婚。那些年,老李承包了村上的二十多亩地,种棉花,家里有些存钱。无奈之下,老李和老伴屈服了,给了张梅五万块钱,好在那时钢筋水泥和人工费等建筑村料便宜。几个月后,新房盖好了,五大间一个独院。张梅望着刚盖好的房子,会意地笑了。两个孩子都喜欢跟着奶奶住,丈夫又给刘彪看猪场,李梅一个人住在新房子里,心花怒放。
接下来张梅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时常对老李的儿子又打又骂,小两口的事,当老的又不敢多言,但心里始终窝着火,高兴不起来……再加上听到了一些关于儿媳妇的风言风言,更是忧虑和警觉起来……
一天半夜里起夜,突然听到后院的大门响了一下。老李便悄手悄脚地去了后院,轻轻一推门开了,于是屏住气,尽管心里突突直跳,但还是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到了儿媳妇的窗前……
屋里亮着灯,拉着窗帘,俨然两个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还有一些杂七乱八的声音。老李气急了,随手摸了一张铁锨……但他并没发飙,极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别急,也有可能是我那傻儿子回来了。
他儿子在刘彪的养猪场里,时常晚上看场子不回来,也许半夜里想老婆,回来待会儿。想到这里,老李又心平气和起来……
他刚转要走,屋里突然有吵闹的声音传了出来,尽管都是压低了声音的,但他还是听得清楚:“快点着,完事后快走,说话不算话,你买的金耳坠呢?”这是张梅的声音,“别不知好歹,你若不高兴,我以后就不来了,给你买了那么东西,都忘了?”
这是谁的声音,闷声闷气的,有些耳熟,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我的儿子,是谁?是谁?老李竭尽全力搜索着……噢,是他,刘彪这个混蛋,养猪场的老板,他让我儿子给他看猪场,原来是没安好心啊!老李心想。
他的肺快快气炸了,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他心里把李彪骂了百遍,骂到了他祖宗十辈,他真恨不得撞开门,用铁锨把这对狗男女抷死……但再一想,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干,这样太丢他老李家人了,闹不好要出人命的。于是,老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老李静悄悄地渴溜出儿子的院子,回家拿来一把锁,把后院的门锁上。然后,把房顶上的棉花向胡同里撒了一些,接着用小棍子敲着破脸盆,大喊捉贱。由于事发突然,他老婆吓得大哭。顿时,他房前屋后来了许多邻居,吵着嚷着,手电简四处乱照着,他们一是帮老李家助威,二是担心贱偷自己家的棉花。
没多时,一个身影在张敏的屋里冲出,猛拉大门,大门纹让不动,转身就向西院墙跑去……老李一看机会来了,大声喊:邻居们快去西边胡同口,小偷在我儿子的院子里,要爬墙了……喊话的同时,老李把破脸盆砸向了那个黑影,只听“唉呀”一声,刘彪翻过墙头,一溜烟的跑了……
终于给自己的儿子出了一口恶气,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那傻儿子。老李心里说。
从此,张梅老实了许多,对老李和老伴说话温和了一些,做事也得体许多。老李观察了几次,每当看张梅时,她总是怯怯的,不敢和老李对视,也许是自知理亏,心虚吧……
后来老李头把这件事说给了老婆,老婆听完后,直夸老李做得对,做得好,并且数起大姆指说“孩子他爹,好样的!”
是啊,并不是所有的人遇到令人气愤的事,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并不是所有的人,在这时候都能想到恰当的办法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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