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滋润的气候和皑皑雪山养育了水草丰茂的北疆,越往北走,牧业越发达。最会放牧的是哈萨克族人民,所以进入北疆的村落,遇见的大多是哈萨克族兄弟姐妹。
哈萨克族人十分擅长做糕点小吃,又非常热情好客,调研偶然进入一户哈萨克族人家,落座不久,主人就开始准备待客的小吃,每次以为已经上完了,女主人又端来几盘。渐渐地,竟摆满了半个长桌,但除了馕饼,没有一个我叫得上名字的。只知道点心大致分三类,小麦制品,奶制品和果制品。
小麦做的点心形状各异,每一盘都不一样,有面条一样细长而扭曲在一块儿的,有各种形状的压花饼干,花生糖一样的中空圆柱体,五花肉一样带夹心的,全都用很精美的亮铜色盘子装着,衬得更加诱人。
饼干、果品和奶茶饼干一定要涂上果酱吃,桌上红艳艳的是草莓酱,金湛湛的是杏子酱,准确来说是蜜饯加果酱,酱里保留着整颗儿的草莓和杏子,一口咬下去有自然发酵的酸酸甜甜,能吃到大颗大颗的果子,真叫一个瓷实。哪里像市面上卖的那样寡淡小气。
这果酱顶好,遗憾的是别处吃不到,因都是自己家做的。新疆的水果又好又多,做出的果酱也是一绝。新疆特有的吊干杏无比甜蜜,若是刚成熟时摘下来发酵封存,就成了杏子酱,若挂在树上不管,直到爽朗的阳光和风把水分晾干,就成了吊干杏果脯。
吊干杏常见于新疆的坚果果干拼盘中,除了杏子干,常见的还有葡萄干,开心果,腰果,不常见的有沙漠地区的特种水果椰枣,椰枣在南疆地区多有种植,其树形似椰子树,果子却甜得黏牙,和红枣味道很像。
草丛落满小黄杏奶制品里,奶茶和酸奶疙瘩是不可或缺的。哈萨克族的奶茶是咸奶茶,用精美的蓝色系瓷碗喝。很多外地人喝不惯咸奶茶,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大多是在饭店里喝到的。我在北疆许多饭店里喝过咸奶茶,全都没有喝完过一杯的。饭店里的咸奶茶大多都是免费赠送,但直到饭局终了,往往都还是一整壶摆在那儿没人动,太咸了,味道不对,没人爱喝。直到在北疆喝到自制的咸奶茶,咸淡刚刚好,我才知道咸奶茶也是好喝的。
在其他人家,我还试过咸奶茶泡炒米的吃法。炒米有大米和小黄米,大米做的炒米内地也有,炒得非常蓬松酥脆,小黄米是圆圆的小颗粒,金黄色,比较实在,吃起来容易产生饱足感。炒米泡在奶茶里,是牧民冬季御寒充饥的好东西。
炒米 小黄米和咸奶茶酸奶疙瘩往往是当地人正餐前的开胃菜。牧民总有喝不完的奶,牛奶羊奶,还有骆驼奶,为方便储存,往往将奶脱水,做成石头一样的酸奶疙瘩,这疙瘩硬而且酸,酸得味冲鼻子,没有一丝甜,外地人一般都吃不惯,我想这跟外地人喝不惯北京的豆汁儿是一个道理。
自制酸奶疙瘩但酸奶疙瘩还不是最酸的,最酸的要数用骆驼奶做成的酸奶。看到驼奶酸奶,饭桌上一行人觉得稀奇,都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倒上一杯,但当舌头碰到酸奶时,却都味蕾一震,只敢小小地抿一口了,酸得面目狰狞,后来直到杯盘狼藉,面前的杯子都没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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