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少年,藏在青春里。
他无声的告别奏出离别的笙箫,徒留一城花事和一段浮华。
落花春雨时
一场春雨,又落一地花。
又有谁知道落花之下,藏着多少情话。
她拿着演算本进了生物园,上面一笔一划写着今天数学课听不懂的题。他倚站在芭蕉树下,怀中还抱着英语全解,细碎的阳光打落在他零散的发丝上,他注视着小碎步跑来的女孩,把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
“今天我有好多题不会做啊,以后我不会的你也要帮我,要陪我做完作业哦。”她笑的灿烂。
“好啊,那作为交换,你以后都得教我英语语法题怎么做...”
“成交,答应的不许反悔,你得教会我,不然你就是小猪!我们要盖章保证......”她故作严肃地直视着他,憋着笑勾起小指。
男孩也遮盖不住笑意,露出两只小虎牙。缓缓勾上,摁上大拇指,握住女孩微凉的手:“我会做到的。”他拾起秋千架上的落下的紫荆花,瓣儿泛着淡紫色的光晕,叶脉在春日初阳下显得透明,映照着清浅的色调,任由露水顺着指尖流下。他把花放在她手心里,散落在手心的光透过女孩的笑绽放在暖阳里,微风中。
紫荆花缓缓盛开在手上,落在遥远的地方。
凤凰花开时
是六月。凤凰花开的时节。
他们如往常一样,中午狼吞虎咽地在课室吃完饭,一路小跑着赶到约定的地方。那是生物园,平常也没什么人,那里有着生着红褐色铁锈的老秋千,有着在长了小洞的白菜,有着生的茂盛的芭蕉树,也有着满树的凤凰花。
她坐在秋千上,等男孩给她编麻花辫。他刚为她学会了编麻花儿,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露一手了。他笨拙地替她梳顺头发,无措地摆弄着散落的刘海,慢慢地把分成三股的发丝汇在一起,轻柔地缠绕着她的发。男孩扎得很慢很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女孩慢慢地有点儿困了,蔫蔫的脑袋压在他手上,渐渐地像是睡着了。他终于扎好了学艺不精的麻花儿,轻轻放下手里的牛角梳,帮她把额间的碎发抿到耳后。他端详着女孩安静的睡容,突然想为她摘朵花。他爬上并不高的凤凰花树,努力伸手勉强够着枝桠间最明媚的花,他有些费劲地摘下,急匆匆跑向她。但他的步子很快慢了下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雀跃在须臾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是很失落,只是把花儿系在她的发圈上,静静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在这午后,薄雾吻着烟霞,划破天空的归鸟落在花枝上,他看着她,轻轻吻在了女孩的额头上,眼中留恋的神情悄悄告白。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离开,一步一回头。
她醒来时,男孩已不在,园中空荡荡的,徒留满树凤凰花。
从那以后,他像是人间蒸发,无论她如何寻觅,只剩记忆的空壳和那朵早已干瘪的凤凰花。他在离别的六月在她的记忆里无声落幕,音信全无,逼着彼此相忘于江湖。他就这样不偏不倚,猖狂地活在她曾经的话剧里,像是一场梦,像是从未来过。
那年惊鸿无数瞥,人远天涯远。
一个人,一场梦,一城花事未了。
不过是一个没有你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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