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林间任我行
昨天下了点雨,十分清凉。
“把汤快点喝了,我们出去散步。”
先生又催我。我有个毛病,吃馒头必须一口馒头至少得一口菜,喝汤也是,一口汤一口菜搭配着吃。要不吃不下。
而我家先生呢,喝汤从来不吃菜,而且一气把一碗汤一口喝下去,惊呆了我!
他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就出去凉快了。等我和孩子磨磨蹭蹭出去了,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去人少的清净的凉快的地方。他说那你回家钻冰箱里吧。气得我给他翻几个白眼。
一个十字路口,先生问去哪儿?我说:“你是领头羊,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反正我说了也白说。上次有个快递到了放在一个驿站,我想趁晚饭后去拿,去哪里遛弯不是遛啊,顺便拿一下快递多好,既散了步又拿了快递,多好。”他就不去,说干啥就是干啥。还嫌我这么小的事,怎么还记着不忘,能不累?
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太闹腾。尤其是一帮一帮的人和着高分贝的舞曲跳着扭着,觉得头有点疼。喜欢轻柔的音乐,蹁跹的舞蹈,不喜欢猛烈的。脆弱的小心脏受不了。
于是,往城外走,那有一大片林子。少有人迹。只碰见过牧羊人带着一大群黑头白身的咩咩叫的羊,外加一只高大的牧羊犬。偶尔会有几声蝉声,听起来没有几只,不像小时候的那么多。难道是这些年被人吃的快绝种了?间或有几声婉转的鸟鸣。
西边一轮红日,颜色鲜艳,拍成的照片却不如实景。孩子说:“手机的像素怎么能比得上人的眼睛?什么也比不上人的眼睛。”
路边有种植物,灌木丛,叶极小,枝条上刺极多,结了好多红色的小果子。刚刚被雨水冲洗过,叶更绿,果更红,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大。
孩子的爸爸小心摘了一个红果果,鲜艳欲滴。我说“知道人家为什么长那么多刺吗?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喜欢人家的红果果看看还不行?非得摘一个。”有的棵子上的红果果特别少,这和人一样,有的人的一生努力奋斗了就会收获满满,有的人在该努力奋斗的时候没有奋斗,那么他就会行囊空空没有什么收获。
路边不知被谁开采出来一块地,种了一小片芝麻 ,长得不高,却也开了白花,结了青青的芝麻,还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孩子说是第一次见 ,芝麻棵子原来是这样的。孩子爸爸就补充一下常识:芝麻成熟后齐根割了,或者连根拔起,捆成一束一束的,运回家 ,提点房顶,几束竖着搭起来晾着,干透了,把芝麻粒磕打出来。以前小的时候经常吃芝麻粒。现在的人种植芝麻的太少了,以前几乎家家都种。
生于农村却对农作物如此陌生,那些城市里的孩子也许更不认识了。想想自己小时候,经常随着大人去地里干活,栽种啊,拔草啊,锄地啊,撒肥料啊,收获啊,见过多少绿色庄稼和蔬菜瓜果的生生世世呀!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只小刺猬待在路上,好久没见过刺猬了,不过在这路中间多危险啊!虽然车不多,但是也偶尔有几辆汽车疾驰而过,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窜过去的电瓶车。身上虽有刺,可也抵挡不了那如盘车轮啊!蹲下看它,不动,拿小木棍轻轻挨它,也没有反应稳如磐石。孩子爸爸说还是把它挪到安全的地方吧,就小心地把它移到路边的地里,放那,还是不动。分明是活的呀!
林子里空地上好多野草,以马齿苋最多,一片一片的很茂盛。每棵都不小,好多枝条向四周延伸趴在地上。更茂密的地方,所有枝条都笔直向上生长,又高又厚,把地皮遮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向那去,怕里面藏着蛇,虽然在这逛了多次,一次蛇也没看到过。忽然,草丛里呼啦啦飞出两只什么大鸟,斜着飞向远处的大树上。倒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先生说是野鸡。树多了,鸟也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栽了梧桐引凤凰,栽了树,引来了好多鸟。麻雀和灰灰的尾巴长长的喜鹊最多。也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也有好多只闻其声没露过相的。
有一片林子里,合拢两手粗的树干离地一尺来高,刚刚被锯掉大部分,仅仅剩下不高的树桩,上面却又郁郁葱葱冒出来嫩嫩的枝条。有位老爷爷和一位老太太在锄地,把树周围的土翻松了。先生好奇,问他们这树是自己的?不是,他们是被雇来干活的。不知道能给多少工资,那么大年纪了,弯着本来已经直不起来的腰,一锄一锄地翻着地。肯定还没吃晚饭。这会儿凉快,太阳不那么毒辣了。干活儿正好。
想起小时候,自己也锄过地。记得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新鲜嫩绿的玉米苗刚刚长出来,周围混合着小麦苗还有其他野草。爷爷嘱咐千万别把苗给锄了,把杂草锄了,有钱买种没钱买苗。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把苗给锄了。看看爷爷,已经远远跑在了我前面,他锄得快,我慢,落下很远的距离。我趁爷爷不注意,赶紧把断了的苗扶直了,用土堆住,看起来仿佛还好好地长在那。瞒过了一时,瞒不了长久,终会露馅。无根之苗过不了多久就会枯萎倒下趴在地上,特别明显。被发现了,爷爷就会揭穿我“肯定是你干的好事,哈哈”。
那个时候好想地上有个洞钻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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