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在陆尚眼里,自己得到一个得力打手。于路离而言,能算清这笔血债大概是唯一想做的。
陆尚是个大忙人,即使路离被暂时就安排在这所大宅子里住,能遇到他的机会机会为零。
韦左被安排去锻炼路离,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太乐意。跟着少爷可比对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强!按照少爷的吩咐,他忙前忙后,处理学校的事,家里的事。一天什么没做,就围着这个丫头转了。
训练计划韦左做出时间表,陆尚看过后,摇摇头,“训练强度太大了,往下调一点。”
被自己的教练记恨上,路离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初期练体能,她整个上午都在跑步,一直跑,最初两次身体接受不了,晕倒在地,等醒来时,她还在原地。韦左没给她好脸色,扔给她一块儿巧克力,冷冷说出两个字,“继续。”
往往这种受到轻视的时刻,路离毫无怨言,脸色惨白,像个鬼一样,撕开巧克力,边吃边迈开脚步。
到了下午,有专门的教练教路离格斗。受了韦左的叮嘱,教练很“照顾”她,要求也别外严格,身上很多瘀伤,甚至脸上都经常挂彩。路离从未有过抱怨,不管韦左要求的多过分,都只是淡淡一笑。
一大早,外面就是哗哗的雨声,路离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呼了口气,脚步艰难地走向健身房。以慢速跑了两小时,生理期把她专属于女生的脆弱快用到极致了。
韦左刚到门口,就看到伏在扶手上大喘气的路离。过去一看,已经跑了两个小时,脸色那么难看?
“昨晚没睡好?”韦左问。
路离摇摇头,咬着下嘴唇,眼前一阵阵发黑。
“下来,去室外跑。”韦左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雨中跑步只是提醒她吃饭一样。
路离愣了一下,就在韦左以为她要破天荒地第一次违抗自己的命令时,路离点点头,擦擦额头的汗就往外走。
夏季的雨不算刺骨,但清晨的温度不足以让这场雨变得温暖。路离咬着牙跑了没几步,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终于体力不支,训练以来第三次晕倒在地。
韦左远远地看着,等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好像有点不对!等他跑过去,发现路离倒在一片血泊中,那一片被雨水晕开的鲜红,有些触目惊心。
顾不得其他,韦左栖身把她抱起来,赶忙送到医务室。浑身湿透的路离冰凉的可怕,鼻间气若游丝。
“孟医生,给她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口。”韦左开始有些紧张了。说实话,她如此不待见路离,是因为陆尚想把她锻炼成左右手,女人,一般只会成为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不用检查了。”
韦左一惊,少爷怎么在这儿?
陆尚走近路离,摸了摸额头,回头瞥了韦左一眼,“你对她要求再严格,也要考虑一下,她只是个女人。”这话听不出来责怪的意思,韦左却如泰山压顶般大气不敢出。
路离昨晚半夜下楼去厨房烧水喝,正巧陆尚回来。那半袖睡衣的胳膊腿上全是淤青,陆尚没有多问,刚准备离开,路离忽然流鼻血了,仰着头半天没摸到卫生纸。陆尚看不下去,几步跨过去,把纸递到她手里。
“您回来了?”路离勉强扯出一丝笑。
“怎么了?”陆尚问,一是问她怎么半夜起来烧水,二是问她怎么会流鼻血。
路离仰着头,“可能红糖吃多了。”
这个回答让陆尚哭笑不得,红糖吃多了?
路离指了指肚子,“生理期。”
陆尚恍然大悟,点点头,没说什么,自顾自上楼去了。次日早晨,起来想交代刘妈给她熬些红枣,又想到她每天都很早就去训练了。
如果是妹妹,这么大的年纪,应该是习惯性地赖床。男孩子尚且接受不了这样的强度,更何况一个女孩子。陆尚叹口气,去训练场,刚好就看见韦左把路离抱起来的一幕。
孟医生也惊到了,少爷也在?
“小李,小张,过来给病人换衣服。”孟医生在门口叫到。
护士小李连忙跑过来,“孟医生,小张暂时出去了,我来吧。”小护士手忙脚乱,晕眩中的路离一直在抖,小护士却半天没脱下来。
“找好干衣服,我来吧,你们先出去。”陆尚扶起路离,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湿衣服,用被子把她裹起来。等小护士拿来衣服,又利索给她换上。
医生给路离打针时,陆尚才放心出去,韦左正恭敬站在门口。
“怎么样,消气了吧?”陆尚面无表情地看着韦左。
韦左连忙摇头,“少爷,韦左不敢!”
“不敢?我看你没有不敢的事情!她是我选中为我卖命的人,不是敌人!让你严格训练她,有让你折磨她?”陆尚微微动怒。
韦左低着头,不敢说话。
“罢了,以后她的训练我另作安排,你去一趟吴县。”
“是!”韦左领命而去,即使陆尚还是把他调离身边,他也不敢有任何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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