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守道》 第六章 度量
红林悟道《韩非子-守道》上一节韩非子主要讲了实现“天下公平”的方法。天下公正太平,这是民众与君主的共同意愿,国家公正是社会太平的前提与基础。能够实现国家公正的唯一治国之道就是依法治国,君主代表国家明确法令,规定规则,规范行为,制定奖惩,让所有人都能守规矩,实现“暴者守愿,邪者反正” 让强暴的人小心,让奸邪的人改正。连贤臣与大盗都能守规矩,更不要说普通百姓,自然是“民之情正”努力劳作,安居乐业。
国家律法既然是管理国家与规范社会的核心力量,那么让绝大多数民众信服是关键,能够让民众信服的唯一办法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但执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实现更是需要有“道”一般的智慧与力量,因为万事万物在“道”的面前是平等的。佛教之所以能成为三大宗教之一,就是因为讲在精神世界里“众生平等”的理念。不管是什么理论学说,如果核心思想是忽视世俗与现实而能实现“人人平等”,一般这样的理论学说必能俘获许多人,比如曾经很火的“成功学”,它不考虑现实条件与个体因素,只讲只要你努力就是能获得成功。这种脱离现实的理论是绝对的理论正确,但问题是我们真实的存在于世俗世界,生活在现实社会中。一切脱离现实的理论学说在世俗世界现实社会中都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既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个体和社会带来危害。
国家律法也讲人人平等,这里的人人平等有三个含意,一是规则一视同仁,二是遵守统一要求,三是违反处罚一致。法规因事物而立,而人是事物的主体,所以法规的设立是有根之木有源之水,有社会基础与现实意义。这是律法区别于宗教教义的地方。
韩非子讲完君主严守律法的好处后,又反过来证明君主失法的后果。他认为“人主离法失人,则危于伯夷不妄取,而不免于田成、盗跖之祸。”意思是:君主背离法治失掉人心,即使遇上像伯夷那样清廉的人都会有危险,更难避免田成、盗跖这类人的祸害了。田成子,即田恒,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首领。前485年承袭父亲田乞之位,而后唆使齐国大夫鲍息弑杀齐悼公,立齐简公。田成子和阚止任齐国的左右相。前481年,田成子发动政变,杀死了阚止和齐简公,拥立齐简公的弟弟为国君,就是齐平公。之后,田恒独揽齐国大权,尽诛鲍、晏诸族。田成子的封邑,大于齐平公直辖的地区。庄子《南华经.胠箧》记载田成子盗齐国之事,指他为诸侯大盗,被称为“田成子取齐”。也是后世常引用之成语“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由来。
我们细说田成子的历史就想告诉大家君主离法失人的后果有多严重。我曾经说过方向对了再小的前进的也是进步,方向错了再大的前进也是后退。君主失法就是方向错了,所以即是有伯夷这样的贤臣也无法阻挡国家衰亡与社会的倒退。为什么会这样,如何解决?韩非子认为“今天下无一伯夷,而奸人不绝世,故立法度量。”意思是:如今天下没有一个伯夷,而奸人在社会上不断出现,所以要确立法律制度。确立法律制度是为了杜绝奸人,让伯夷这样的贤臣能够发挥作用。中兴之象,在于贤士在位,中兴的基础与前提是依法治国,就是国家治理的方向要对,方向对了发展才会有意义。
【人主离法失人,则危于伯夷不妄取,而不免于田成、盗跖之祸。何也?今天下无一伯夷,而奸人不绝世,故立法度量。】
善法如肥沃的土地,既能长出参天大树,也能产出养活众生的粮食。立法度量,是国家治理的基础,是一切社会活动的规范,是国家中兴的保障,是贤士在位的前提,所以必须建立完善的国家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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