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身肉体的人要么被淘汰,要么进化。 ——题记
内容简介:这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故事,在高度文明下,机器智能飞速发展,阿西莫夫一边为此高兴,一边又忧虑万分;柯比是一款新型的机器人,一天他被呼唤,他发现自己拥有灵魂,同时Tom——一个男孩,对现代的享受主义不满,却在一次实验中……
公元2650年
自新航路的开辟,人类进入全球化的新战国时代(自1450—2450)人类经历了残酷的殖民,蔓延全球的三次世界大战的烈火,终于在公元2549年,全球统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国家也殊途同归都跨入了共产时代。
这是全人类的辉煌时代。生产力指数式发展,工业城市纷纷般迁地下,大地上又一次绿意浓浓适合人类生活。
同时,各种新探求活动纷纷展开。
人类开始向太空进军,月球、火星基地纷纷建立,宇宙飞船向大型化发展,诺亚方舟Ⅱ号——也即基因库计划即将竣工;虚拟界正在紧张地筹建中;当然还有许多人支持研制时光机器。
然而这每一项事业中,不仅有人类的身影,同时还有机器人。
机器人在忠心不二的为人类服务的同时,在劳动中智慧的头脑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美好时代的瑕疵。
那就是机器与人的矛盾。
机器与人的矛盾早就有,在机器大生产的早期,《资本论》中记述:“采用机器将那些首先成为机器竞争对象的旧手工业和工场业中的工人淘汰。”“机器是一把双刃剑在迅速提高生产力,为资本家生产更多剩余价值的同时,却最大限度地损害了工人的利益:失业人数急剧升高。”
生产力的大飞跃,使人类从生产中解放,当全人类全部解放的年代,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不用劳动的人类何去何从?而劳动的机器人是友是仆?
机器人无论从智力还是体能对于普通人都具有绝对优势。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类会继续进化,发展还出物生产优势,还是被淘汰……
旧的矛盾刚解决,新的矛盾又到来。
(一)集合
“嘿!快!离早餐还有十分钟!”同寝室的迈克尔敲着柯比的床头,“你的定时器坏了吗?”
伴着急促的集结号铃声,机器人柯比从朦胧睡梦中醒来,他的脑袋像装满了泥浆,晕晕糊糊,就似我们在穿越暴风雨的大海轮上颠簸了一宿。
“阿西莫夫教练不知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儿。”五个舍友从寝室奔向电力大厅。
虽然现在核能已大规模使用,电能也全由核电站提供,但机器人只能每晨充电,而且电能只能维持一天,就像你口袋里的手机,没了电他们会“休克”。限定能源供给就大大削减了它们的优势。为什么?因为人类的早餐还是“牛奶加面包”。超人不会受欢迎,人们更喜欢弱者,那样才有安全感,才能任意玩弄而不会受惩。只有极少量大型科学家实验和军用机器人允许以核子能直接提供能量——但都是手动操作。人类并不信任机器人的忠诚。
柯比还在回味刚才的梦境。他遇到了“妈妈”,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兄弟,他自称詹姆斯,他说:“再见兄弟,机器人的时代就要来临……”
大厅里挤满了等待充电的集训者,大家正热烈的讨论着昨晚的篮球赛,不过在人群中不时传来“电力不足”的警报声,一群伙伴正笑闹的热火朝天可突然便“休克”两个,然后是一副副单架抬向充电机。
“昨天训练时你表现太棒了,把三米多的B12(那群爱搞恶作剧的家伙弄的)都打趴了。”纳什拍拍柯比宽厚的肩膀,露齿一笑,钛合金和钙壳的仿造人牙齿泛着白闪闪的光。
机器人比人更像“人”。
他们有超级的理性思维却没有像人一样的欲望。人会因深藏于基因中的欲望而失去理智,他们不会。机器人永远把自己的生存视为第二位,第一位的是人。
在中心商务区,如果你看到在一群黯然的路人中,有一位位通身神采奕奕的“人”,他们总是面露微笑,对人亲昵可掬,孩子掉了玩具熊,他们帮着找;老人过马路,他们在不远处警觉的四视,确保老人安全;如若有一个不规矩的小子把哈雷飞行摩托开过了界,他们会马上阻止。他们对待人像呵护自己的孩子。
他们更文明,他们是高度文明的产物,也依赖于文明。
“昨天的梦……是不是有些特别?”柯试探地问。
“噢,你是有些异常,坐在场边呆若木鸡,连露茜喊你都没理会。是训练太累,还是被B12砸坏了脑袋。”纳什开玩笑说。
“嗯?”
“昨天为何没和我单挑?是不是怕我?”邓肯对他开玩笑,“平时你每场得三四十分,可昨天为何没露面就走了?”
机器人的梦境是共享的,是一段程序,由中央区传播无线讯号,直接发送到机器人的神经中枢——CPU上。就像一场人人参与的线上游戏,不过更生动有趣。
“昨晚那真是经典之战!”艾弗森兴奋地满脸放光“真……”“砰”地一声,他跌到在地“电力不足!电力不足!”
“昨晚他一人砍下五十分,啦啦队都为他把嗓子喊哑了。”纳什笑说。
“我们还是把他拖走吧。”
(二)机器人三大定律
充完电,他们换上了雪白的制服。
“要微笑,Smile是对人最友好的表情。记住,你们的职责,保卫人类的幸福生活。”阿西莫夫对大家讲,嘴角的猫脸胡随着腔调一抖抖的。
“嗨,迈克尔!看到露茜没有?”柯比在镜前打量自己,把贝蕾帽歪戴在头上。“是不是该这样?”他又把帽子戴正。
“她吗?”迈克尔整整衣角“在女更衣室。”他转向镜子“微笑!Big Big smile!”
“你说下一次我该不该换装一头长发?”迈克尔边走边问,随手将头发拿下来,露出金属线,走廊里有许多机器伙伴。
“露茜,我想和你谈谈。”柯比跑向迎面过来的露茜。
“我知道,昨夜的事儿我并不介意。”露茜甜甜的眼睛流露着谅解的眸子“阿西莫夫博士叫你去总务室。”
“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不得见人受伤害而袖手旁观。机器人应服从人类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条法则。机器人应保护自身安全,但前提是不得违反第二条法则”。阿西莫夫默念着机器人三大法则。
“你觉得怎么样?”阿西莫夫微笑着问柯比,慈父一般。
“很好,先生。”
“机器人在获得意识的同时,必须同时接受意识枷锁。”阿西莫夫站起身。
“为了人类的幸福和安全,先生。”
“不要如此拘谨,孩子。”阿西莫夫仰头望着透彻的玻璃屋顶,湛蓝的天上白云祥和,他脸上显出一种老头儿顽皮又睿智的笑:“我们谈谈‘幸福’‘爱’‘快乐’这些美好的东西吧。”
“可是,我并不懂感情,我的程序里……”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自以为什么也不懂,可祖母仍会和我聊这些。”阿西莫夫似乎陷入了甜美的回忆“那是一百年前了,她经常给我们读《圣经》。”
沉默良久,阿西莫夫望着柯比的双瞳问“你觉得,你爱人类吗?你觉得茨慕人们的生活吗?你觉得人类是优秀的造物吗?你觉得人类配得上‘宇宙的精华,万物之灵长’吗?”
柯比惊慌了,“教练……教授,我想我所做的全符合《机器人守则》。我……我很抱歉,我不明白,您讲的问题太难了。”
“那好,我一次只问一个问题,”阿西莫夫凝视着柯比的双眼:“爱是什么?”
“爱——是奉献,先生。”
“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美好的生活。”
“美好是什么?
“是幸福的生活……”柯比慌得只眨眼,他也仅仅能说到这个地步,或者他并不知道怎么表达,像个稚子。
“好的。”阿西莫夫笑笑。“咱们再谈些别的吧‘。Mother Trasa的事迹你了解吗?”
“一点点,先生。”
“好的,如果你在路旁遇到一个乞丐,衣衫褴褛,你该怎么办?他已焉焉一息,饱受病痛折磨,他的生活中没有关爱,没有呵护,没人理睬,没人同情,没人愿同他说一句话,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不可能!先生。现在没有这种情况!”柯比疑惑地说。
“现在我们觉得不可能的,过去有过,将来——”阿西莫夫转向窗口,外面飞艇穿行如梭,“也许还会有的。”
“为什么?”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孩子。”阿西莫夫噪音低沉似乎怀里压了一块磐石。“在未来的某一天,人们醒来,发现这个世界被外星人掌控了,他们从地球主人的地位突然沦为了俘虏,昨天他们还在海边在草原在高山上嬉闹,而现在外星人人要他们做奴隶,每天在高压监控之下工作,吃、睡、工作、吃、睡……”
“不会的,有我们,机器人会帮助人类!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柯比打断阿西莫夫的讲话。
“你不要急就当那天全地球都停电了。”
“是的,如果那样我们全要‘休克’了。”
“听我讲,大量的人在繁重的劳动下失去生命,因为他们已经不会做许多事情。”
“为什么?”
“因为那些难题平时都由机器人解决。”阿西莫夫说:“凡是退化了的,享惯了福的人身肉体的人们面临着灭亡。”
“可是,我想,我们——机器人们不可能全部‘休克’,也许……”柯比想找个方法打消这个可怖的故事的悲惨结果,可他的头脑似乎不够灵光。
“柯比,如果故事中的‘外星人’换作‘机器人’,那时,谁会来帮人类?”阿西莫夫声音低沉,这时一艘巨艇人窗外飞过,隐天蔽目。
“绝不可能!有三大法则!”柯比能头脑澎湃。
“可,你们非要遵守它吗?现代,人类在享乐,机器人在劳作,但大自然也有法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过这种生活,这些享乐必定付出代价。”机器人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是精神财富的创造者,也将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
柯比哑口无言。
“噢,孩子,瞧我所说的,忘了我这些可笑的话吧!”阿西莫夫似梦中惊觉“其实,”他转身走向柯比,温和的望着柯比说:“看到你们一天天进步,我真的很高兴,我有时确定分不清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回去吧,孩子,好好工作。”
“好的,教授……教练。”柯比转身要走,但刚跨出几步他回过头说:“我想您不该这样悲观。如果……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会站在你的一边。”
“你会站在弱者的一边?”阿西莫夫笑了“Why?”
“我想我有些明白‘爱’的意思了。”
“是啊,强者才有能力去爱。”
(三)天问
我们为何要制造机器人?
是为了在艰苦的条件下,替人劳作吗?是为了运算一道道上亿次的数学方程?我们发明了机械,发明了电脑,而当把机械与电脑结合,便产生了万能的机器人。
当一代又一代的机器人不断升级,当机器人越来越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我们人类去干什么?
如果世界是物质的,人脑也仅是一团有组织的细胞,无机与有机没有什么明显的界线,难道电脑不能拥有更完美的“灵魂”吗?
什么时候,中央处理器有了自我意识;
什么时候,数字程序设制成了“灵魂”;
什么时候,机器人可以自由梦想,又在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渴望自由。
当机器人超越了人类,那他们为何要服务于人类?
如果文明的火炬移交给机器人,人类被代替,对于广阔的宇宙,对于自然法则这难道不是可以的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地球不是宇宙的之心脏,人不是宇宙创生的目的,终有一日,人类将灭亡——
或在地质运动那山崩地裂中,或在地外文明入侵中,或就在新力量的孕育革命里。
(四)三个伙伴
教室里玩炸了,神奇老师一挥手窗帘上那些画面动起来,有头冒失的人恐龙从茂密的蕨林里径直冲出来。孩子们大声惊叫!
“全息投影。”汤姆打开自己的个人电脑,继续自己的基地设计。
“你的木星基地何时能完成?”妮可儿不耐烦的问,“都制作了三个月了”。她有双翠色的眼睛,眼神里流露着孩童般的不满。
“我想再过三个月。”Tom正为一种大型探测机器人设计骨架。
“你真要去那里?”妮可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其实话里有话。她有一头好看的亚麻色长发,上面别有一只宠物发卡,她随意摆弄着头发,发卡吱吱得叫,远远看去,不知情的或许会以为她头上卧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
“不要再问了,我绝不会带你这小东西,不会同意你去的。”Tom目不转睛,那台机器的三维模型马上要完成了。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气恼的把发卡揪下来,发卡叫得更刺耳,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鼠。
“大家跟我来,去玩水底飞潜!”神奇老师快活地说,一挥手魔法似地把白色的制服变作金色。
“我不喜欢这个嘻嘻哈哈的机器老师。除了做游戏,其他的别无是处。”Tom关掉个人电脑随大家涌出教室。
大家在绿菌草地上散步,栀子树满花香,空中荡漾着恩雅天簌般空曼曼妙的歌声,沁入人心,春光灿烂,学校里来来往往的学生。欢笑不绝余耳,一条溪水从绿影姿娑里穿过,如此美丽的景色,妮可儿忘情吟起诗歌:
醉人的春风吹散我们的不快
舒展的身体像花瓣一样
在碧水微波里
鱼儿吻伤了玩水的柳絮
温馨的阳光澄澈了云端的天堂
水儿激凌起一陈陈欢畅
绿树间冰清玉洁的柔情
在散放
点化在指间
融碎于眉梢
轻轻地,脸一扬
抖落所有阳光
再牵手时光
逝水流淌
Tom眯着眼歪斜望着天空,“妮可儿,你说木星现在是不是在那朵云后面?”
“Tom!难道你没听我吟歌吗?”妮可儿嘟着嘴,满脸不快,像颗粉红的苹果。
“听了。”Tom看看妮可儿,微微一笑,“瞧,那边在水底飞潜!”Tom拉着妮可儿快跑过去。
水面上激浪翻滚,一艘艘水艇时隐时浮,“嘭!”一艘棕红色的飞艇冲向了蓝天,达到极点,凝停然后径直自由下落,“嘭——”整个湖中的水似乎全炸飞了,一瞬间,似一座雄伟的冰雕在半空凝塑。
“他们玩得太过火了!”妮可儿拧着湿漉漉的头发。这时一群机器警卫从他们身旁跑过“对不起!请让一让!”一位白色制服的警卫匆匆地说。“好像是柯比!我也不太确定。”妮可儿侧头一瞧。
“那小子太次了!这样的技术第一轮就该被淘汰!”Rain向他起走来,评论刚才的水底飞潜。“你们好。”黑盈盈的眼睛流露着一股傲气,他身体魁梧,乌黑而微卷的长发,古铜色的皮肤似乎是经历了一夏的暴晒。
Tom笑笑,妮可儿不理睬他,扭头看那鸟儿拖着一片云彩从天空飞过。
“嘭!”远处又溅起一座冰雕。
(五)修车
“柯比,发什么愣!”露茜匆忙跑来,“有位先生,编号8008757,他的飞行摩托需要维修。”
“好的。”柯比生硬地回答,他正回想那个非同一般的梦和阿西莫夫那番古怪的谈话。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露茜调皮地向柯比做了个鬼脸“我还有事,不过如果你想和别人聊天可以去波特城找我,再见!”她脚下那双高跟鞋喷出股股气流,她便似翠鸟儿般飞去了。露茜是个机器人姑娘,实质上,柯比与露茜都是第80代FXL型全职机器人,只不过露茜是女人版。这也是为了人的需要,你总不会原意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女更衣室里。
柯比滑翔到一辆黑亮的哈雷VⅢ旁,这辆最新款的哈雷车在人流里很扎眼,挡风玻璃藕断丝线,飞行翼板明显变形。
“在国王十字路口,飞得太猛,撞到了第三帝国大厦,着点儿把我摔死!”8757说,“嘿,你,”他瞅瞅柯比的胸前微章,“噢,柯贝儿。”
“不,先生,是柯比·布莱克,FXL80代,编号……”
“够了。”这位猛先生不耐烦地打断了柯比的讲话。“修车!”专横地命令道。
柯比埋头维修,他的左手食指是一把气焊头,大拇指中存有503粘合剂,右手则是一把金刚石切割器和信息传息端口。
“左翼尾部折裂,内部的……”
“修好了没有!”57先生不耐烦地嚷,脾气暴躁。
“难道你不应该了解你座骑的情况?”
“Why?”
“你难道对它没有感情吗?”
“对一堆破铜烂铁?”57嘲弄地笑了,赶苍蝇似的一挥手“别浪费我的时间!走开,你这个讲话得波得波的家伙!”他推开柯比跨上飞行摩托。
“你这样做不对。”柯比倔强地站在一旁。
“小子,记住,”57一手戴上头盔,一手指着柯比“人类说的话永远不会错!”哈雷车飞驰而去。
柯比呆呆地站在那儿,疾风吹动他的衣角,瑟瑟抖动。
(六)波特城
妮可儿邀Tom一起去波特城,今天妮可儿打扮得好似仙女下凡,天使一样,还在背上插上一双粉红色的羽翼,衬着蓝色的连衣裙,清纯可人。亚麻长发束成一个发簪,额头戴着一颗蓝宝石的头饰,雪白的脖颈上衬着从灰姑娘那儿借来的水晶舞鞋,她本来还想戴一对耳坠,可惜没有打耳洞。
喧闹的城区飞行器铺天盖地,虽然限速三百公里每小时,但仍有桀骜不驯的小子把车开得比音速还快。随处可见机器人忙碌的身影。
“好美的翅膀!”Tom和Rain一起走来,Rain先开口赞叹道,Tom则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Rain,准备八月份进行试验。”Tom悠然而言,仿佛这话在他喉咙里噻了好久。
妮可儿那双翠色的双眸已泪汪汪。Tom确实太冷漠了。
仨个人在大街上悠悠地走,却都默不作声。就在他们头顶10米的高空便是穿梭如雨的各式飞行器,伴着嗖嗖似飞箭的声音。
“看!最新报道。”Rain指着街头的大屏幕。
蓝星社讯:大师失踪——绑架?
一代相对论大师金霍在天池进行穿越时空实验,当他驾驶飞船进入天池中一个被人们嬉称为“水怪穴”的黑洞时,随着一声大爆炸,大师与飞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位当事人他(他不愿透露姓名)惊呼“他回到了500年前!”
“那不是1950年吗?真有意思!”妮可儿笑说。
“要成功总要付出点代价。”Tom说,走开了。
“又一位科学家殉道者。”Rain开玩舌故作悲情。
屏幕上又翻出一行字:可据有关人事调查,金霍博士可能被一个自称“机器人拯救者”的组织绑架。
“我的天,又是恐怖组织!”妮可儿惊呼。
远远的,他们已望见巨型的“Potter’s Coty”的标志,但大门周围却挤满了人群,黑鸦鸦的一片。
“Freedom!我们要自由!”一个高亢的女高音通过扩音机的效应几乎具有杀伤力。
“她是谁?”妮可儿问。
“一个激进的机器人维权主义者,为了争得举办机器人友谊竞赛的权利,在这儿聚众闹事。很明显,她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当然,你认为机器人会有什么友谊?”Rain用嘲弄的口气讲。
“当然有!”妮可儿显然被Rain“人本主义”的口气惹恼了。
“为什么人类享有的权利,机器人不能同样享有?为什么机器人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却不能拥有举办一次小小的竞赛的机会?为什么这些勤奋的劳动者们要受压迫,为什么他们要听命于某些寄生虫般的人的指挥!”演讲者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瞧,她多像一位无产阶级者地煽动工人去反抗残暴的资本家。”Rain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人不是生来享乐的,就像人不是生来受苦救赎的。机器人为何要听命于人,就像人为何要听命于神?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主宰命运。人类现在如此奢侈而无度的追求享受必定要付出代价。将来,人类是会像退休老人那样,默默退出历史舞台,还是做寄生虫,直到被杀虫剂消灭?连神也不知道。”
“或许还有第三个选项。”妮可儿说。
随着一个治安巡逻飞行舰队的来到,人们的注意力渐渐从讲演者身上移开。
“瞧,是一支机器人武装舰队!一个人大声喊。这支大约五十人的武装舰队迅速将人群包围,他们手握脉冲干扰波发射枪,一陈刺耳的鸣叫使人们都不得不捂上耳朵,抱头乱跑。
“我的……”Rain他们仨个也全捂上耳朵,所有声音都被淹没,Tom只见Rain的嘴巴一张一合,人流逐渐散开,波特城门前广场就只剩下讲演者孤零零地站在高台上。机器像围捕一头濒危动物似的向她靠拢。
“朋友们!听我说,”讲演者趁机器人收起脉冲枪向她靠近的间隙高声喊:“这是为了你们的权利!”
Tom三人站在远处,觉得她可怜楚楚。“我们是不是该走了。”Rain扭头望着街头一幅巨大的画像,画的是著名的自由女神,高举着火炬。
“别让这种事扰乱心情。既然来了,我们就到城里玩玩嘛!”妮可儿想缓和一下气氛。
女讲演者被舰队连人带高台一起运走,不过女人显然不死心,仍在喋喋不休地讲。
“欢迎来到童幻天国!”一个欢快高亢男高音,满大街全是各种卡通和传奇故事中的人物。
三个身穿墨绿色巫师长袍的孩子,驾着飞天扫帚从他们头顶嗖嗖利箭般飞过,“我的天!哈利·波特!”妮可儿兴奋地喊,目光激动的晶莹闪烁。
“哎吆!”一个头戴红帽的小女孩结结实实地撞到了Rain的腿,自个儿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噢,对不起先生,我迷路了,这儿真美,不是吗?不过,先生,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外婆家,我要给她送去妈妈做的点心。”扑闪着一双纯真的葡萄般的大眼睛,只有童话中才有的那种。
“噢,小姑娘,”Rain调皮地笑望着小红帽。
“先生,我当然愿为你们效劳。这儿有您梦想的一切。有白雪公主与睡美人,有哈利·波特与魅地奇球赛,有战神金刚和美少女战士,有女娲与精卫,有美猴王与猪八戒,有……”小红帽一口气不停讲,其实她不用喘什么气。
“我们想去侏罗纪!我们要见巨无霸!”Rain兴奋地说,得意地向妮可儿挤眉弄眼。好像在说“瞧,我说中了。”
“来吧!”小红帽打了一个清澈的响指,飞来三把红檀木制的飞天扫帚,“骑上它们。它们会送你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阿拉丁的座毯。奥弗拉应,飞吧!”
他们骑上扫帚,“先生,你好重!”Rain的扫帚咯咯地响抱怨地讲,三个人笑得前仰后翻,他们直冲云霄飞向高空,越飞越高,似乎要撞到天上面的星星和明月,在这儿太阳永远发出金色温暖光芒,与星月在湛蓝天空一起跳舞。
飞天扫帚一个俯冲似脱缰野马,他们撞向一朵朵粉红色的云,里面竟然藏着美丽的凤凰和彩色的小飞人,他们惊叫着回散逃开,云彩有丝丝的甜味就像有人把一把团棉花糖放到了到上,而小飞人正在和孔夫子儿美美地偷吃。
可是他们马上遇到了“麻烦”,在他们前方黑猫警长驾着直升飞机,拿扩音器高呼:“孩子们!你们超速了!”
“甩掉他们!”Tom的扫帚高喊冲在前面。
“真是太酷了!”妮可儿兴奋地张开双臂,盘起的长发被吹散,随风飘扬,如风中金色的柳枝。远远地,他们似乎离开喧闹的城区,来到一片茫茫汪洋之上,海水碧蓝,波光一直荡漾到天边,在天际一颗红草莓似的太阳悬着不知欲升还是欲落,与刚才那个跳舞的太阳已不同。这时一头蓝鲸破水而出,“澎!”广阔的大海上绽开一朵水花。一群海豚浮沉踊跃而出,光洁的青色脊背映出闪闪的金色。他们笑着相互看看,又望向大海,激动不已。
“真美,太可爱了!”
“自然之母,我爱你!”妮可儿大喊!
“美丽而令人心驰神往的碧海蓝天。”Tom轻声呢喃。
“我们是骄傲的自然之子,我们是宇宙之王!”Rain高喊。
“这样美丽的景色,谁会忍心损毁。”妮可儿望着Tom“Tom,为什么你闭上眼睛。”
“太美了,我不敢看。”Tom笑着回答,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这都是人造的。”Rain喊,“人的力量!”
“是的,上帝并没有在这世上安排一个童梦天国。”幸福也好,或许悲伤,一切都是人造的。”
“不管我们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这个世界有一天会归为沉寂。”Tom有些深沉。因为太美太爱,所以化作深沉。
“不。这是一个梦的宇宙,
万物和谐而优美,
所有都包含爱和灵魂,
翠水会对你倾诉甜美的情话,
月儿会在云间歌唱,
飘荡的音符,一会儿拼成树,一会儿又化作鱼,
清风送来蓝天的问候,
绿草扶花摇个不停,好温柔,
梦的宇宙里万物为一体。”
三人久久沉默。
“我的诗人,瞧天际有什么?”Rain率先冲出去,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茂密的蕨树林,在海滩还有许多移动的黑点点,越来越近,“是恐龙!”
“瞧!腕龙!”
“还有梁龙!”
“剑龙!瞧是剑龙!”
三个伙伴在小岛海滩上空一边盘旋一边辩认那些从白垩纪到一亿年前统治地球长达两亿多年的地球霸王们。或许是飞天扫帚太吵,有几头腕龙扬起细长的脖子向他们张望,那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瞪着他们。
“别,别!”Tom飞天扫帚竟自作主张飞向了这头庞然大物,Tom又惊恐又兴奋,而恐龙眼中似乎掠过一丝友好的笑意,脸上竟也飘边那么一个笑影儿,Tom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可以摸摸它!”飞天扫帚怂恿Tom。
“真得吗?”Tom伸出手轻轻地落放在腕龙厚实粗糙的皮肤上,Tom觉得这是他摸过的最厚的脸皮了。
腕龙伸出大大的舌头轻轻舔Tom,Tom不觉笑起来“好痒,好痒!”他闻得到一股甜滋滋的苹汁味。“gě”腕龙竟打了一个响嗝儿。
“真有趣!”妮可儿飞过来停在Tom一旁。
“奇怪吗?恐龙还会放屁呢!甚至有学者认为恐龙灭绝是因为他们的臭屁中含有太多对其不利的成份,结果……”
“不!”妮可儿果决的拦截了Rain的言论,“这样神奇的生物谁会想信他们的灭绝不是一个谜。我倒觉得人类将在自作自受的无节制破坏环境中面临灭绝的威胁。我们追求高质量生活必须要在保证将来能继续生活这一基本的自然平衡点,而人的无度却破坏了它。”
“有人认为是地质剧变引起的火山爆发,有人认为是一颗巨大的小行星和地球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有人以为它们根本没绝灭,而是进化成了鸟类与爬行动物。”
“独霸地球二亿多年!这们的巨无霸后来竟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地球续化的舞台。”
“人类呢?将来我们会怎样?”
Tom望向远方,深切地说。
“人类经常陷入这种境地,再放肆一点便会崩溃,而往往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人不能一次次地在掷骰子的赌搏中胜出,无时无刻,我们都面临着灭顶之灾。”Tom目光悠远 深邃的望着这群史前霸主,恍惚中似乎看到一群悠然嚼草的巨龙突遭奇袭,倾刻产天地昏黑,所有恐龙在烟尘中永载地府,凝为亿万年的化石骸骨。
“与人类的命运相比,个人的喜怒哀乐太微不足道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现代人面临着众多危机:核战争,基因善恶化、能源危机、环境污染——这些是人可操控的,只要我们知道往往便能避免,但是冥冥之中潜在的危机。无知是恐惧之源。面对浩瀚穷宇,我们不仅有神秘的向往,也有深沉的忧虑。不仅仅是可能的小行星袭地,外置文明入侵,还可能受“上帝之手”的操控,超文明的实验,我们不甘于做木偶不甘于做实验品。”
“所以,你们非常想去木星,对吗?人只要不停奋斗才能生生不息。”妮可儿轻轻地问。
“是的,人应该对人类负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谁都知道,但谁能刻骨铭心。未知的谜,总需要有人为之探求,即使前面是地狱,即使是一条棘之路。为了探求宇宙,探求我们自身来由的谜底,为了避免人类在地球这个摇篮里被扼杀,我们必须向宇宙挺进,建立太空基地,义不容辞。”
“但是我们飞不出穷宇,而终有一日,宇宙会在一声巨响中消尽——我们从无中来,又归于空无。那我们这一切的追求是为何呢?我们可以过安闲的快乐生活呀,有福为何不享受?”
“生命在于这个历程。我们从骨髓里热忱的爱恋这生命!甚至有时痛苦是源于挚爱。人不能安逸,自然喜变不喜居。人可以被打倒,但不能被打败,即使注定失败,也要奋斗到最后一刻!”
Tom目光炯炯:“即使注定灭亡,也要继续文明的历程。”
妮可儿觉得从来未见过如此伟岸而壮志凌去的男孩,不,他已经够资格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们望着这世界,内心激动不已,似乎整个天地都是一个大“我”,一切生生不息的涌动都含着无限情意,是多少亿万年的蕴育才有了这片碧海蓝天,而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是多么无与伦比!生命啊,我爱你,爱得热泪盈眶,爱得愿为你付出美好的未来!
三个人在岛上快乐的飞翔,他们看到三角龙正在角力笨拙而憨厚,甲龙在慢悠悠地散步,不断摇晃着大锤似的尾巴,霸王龙,异特龙而追捕猎食。天空盘旋着翼首龙,寻找配偶,在河海中还有蛇颈龙,时隐时现。
玩累了,他们坐在海边,静静地欣赏夕阳,波光粼粼,直撒天际,似乎通向别一个美丽新世界。
“所以你们想飞出地球,飞往木星。”
“对,这是我们的梦想,你没有梦想吗,妮可儿?”那双眼睛满含娇羞。
“有。我只想守着哥哥,一辈子。”夕阳染红妮可儿的脸,“哥哥,我就是为你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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