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先参阅老孙不是猴子,他没用金箍棒,谢谢!)
兜兜转转间,这一瓶酒几易其手,竟又让我重逢,清河说,一直为你留着,现在,它就是你的。
回忆总是会骗人,我一直以为它是1998年的,再细看才发现是1999年的五月,也就陈了二十二年而已。
这其中的故事,我还特地写过一段文字,来纪念滚滚红尘中相遇过的一个人,如今物是人非,偏睹到旧物,自然有别般滋味涌上心头。
在我的字里,酒是避免不了的话题,言外之意,我似乎是个对酒颇有研究的高人。其实相反,我的酒量极其有限,因了手头的制约,大多情况下喝的是劣酒,借用高大上的词来形容,叫浊酒。
比如今晚喝上一瓶高颈八年陈的沙洲优黄酒时,我已经觉得是种很高档的享受了。
只是现在有点不一样了,清河兄到我家疗养,搬来了他的许多家当,然后又通过网络源源不断地快递过来数量可观的红酒和茶叶来。
所以在沙洲优黄之后,还会来一壶古树普洱的烹茶,顺便打开一瓶红酒,倒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欣赏一番。
请原谅我的小农思想作祟,偷偷扫了下二维码,原来这一杯小酒来自法国,市场零售价1288元。
相较于可庄的农民,我也算是喝过不少好酒的人了,比如上万元一瓶的茅台酒,不过,把上千元一瓶的红酒当作餐后的饮料喝,这还是第一回。
我真心不喜欢这样的奢侈,我怀念的是一二十年前我和清河在小酒店和夜排档的日子,把桌凳搬到人行道上的法国梧桐树下,就着几颗油爆花生米,把脱了鞋的臭脚翘到凳子上,旁若无人地喝二锅头。
那时节,蝉声紧密,梧桐树叶又宽又大,遮掩了大半个盛夏。
我还喜欢清河制作的凉拌素菜,一大脸盆,拌上不知名的调料,当然会有醋和蒜头,喜欢清河摇晃酒瓶判断剩酒还有多少的样子。
清河还是会做菜,比如来一份黑暗料理,可庄人很少见识的乱炖,里面放了切碎的番茄,酸酸地特别开胃。
清河一如从前的高谈阔论,把大师和大文豪颠来倒去地引用,无疑,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我们都成了超凡脱俗的高人。
停,这些都不重要。
这一次到我家作客,清河从一大箱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瓶1999年产的郎酒来。
很明显,论价格,在那堆酒中,它绝对只是小儿科,问题重点在于,这一瓶酒是我作为我自认为的珍贵物品作为礼物赠送与他的(详阅老孙不是猴子,他沒有金箍棒)。
清河又把它回赠与我了。
我忍不住翻箱倒柜,找出我珍藏的另一瓶酒来,是超市里廉价的、再平常不过的产自于北京的红星二锅头。
若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的生产日期是二十多年前,瓶中的酒因内密封不够好的原因,只剩下了五分之一,瓶身上的纸质标签老花的厉害,只剩下些许时光的斑驳。
我还是喜欢上了念旧。
清河又举起盛着晶莹红色液体的玻璃杯轻轻摇晃,和我说殊如这酒和杯壁碰撞以后会产生如何美好的效果之类的玄机。
我点上一支我并不擅长的中华牌香烟,透过袅袅青烟,看清河神采间的飞扬。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了年轻时的样子,和一些早已被时光隔离了的温情。
时光之下,几瓶红酒好说,那瓶郎酒和红星二锅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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