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春分到,蛋儿俏”的谚语,春分这一天不仅是玩“竖蛋”游戏的最好时光。春分之后,白天变长,母鸡一天觅食活动的时间也多了,下的蛋自然也更好,更美味。春天,这蛋确实更“俏”了,更是一种好食物了。
打开每个家庭的冰箱,谁不贮存着几个蛋,这蛋不仅是有营养的食物,更是一个方便的食物。炒个鸡蛋可以当菜,炒个隔夜饭加个蛋就是美味的主食,再来个西红柿蛋汤就是完美的一餐饭。
而蛋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更是珍贵的食物,家里的老母鸡生的鸡蛋都被大人小心翼翼的储存起来,为的是过年过节或是有客人来了才能拿出吃的。有时会纳闷,现在的鸡蛋放几天就容易坏,可以前怎么可以把蛋储存那么久呢?也许是现在比较讲究,又或者以前的蛋都是家养的真的比较好吧。饲养鸡,本来一天生一个蛋,但急功近利,把鸡也给骗了。开了灯当白天,关了灯当晚上,一天就为让鸡多生蛋,这样的蛋怎会好吃,如何保证质量。
妇人生孩子坐月子每天一个糖心蛋;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煮两糖心蛋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为什么是两个,除了取双的含义有个好兆头,更是那个物质匮乏年代的产物。煮一个,主人显得小气,客人也吃得不安心,吃半个好像不好,整个都吃了吃得碗见底更是不好,更何况旁边还有小孩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碗里的鸡蛋,你如何把整个都吃了。两个刚刚好,主人大方,客人也好安排,吃一个,留一个似乎无意中拿给身旁等半天的小孩,小孩眉开眼笑,宾主尽欢。
如今物质丰富了,蛋似乎也没那么尊贵了,但依然是方便的大众食材。昨天剩下的米饭今天刚好来个炒饭,炒饭没有蛋怎能叫炒饭呢。当中以扬州炒饭最闻名于世,不管是街头小食肆,还是大酒店,你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接着就是炒饭届中能与扬州炒饭比肩的印尼炒饭了。其实说实话,如今能真正分别出扬州炒饭或是印尼炒饭的人应该不多,你去扬州吃炒饭,绝对不会一吃就大叫,“原来这就是扬州炒饭啊”,每家做出的炒饭都不尽相同,这炒饭也不甚讲究厨艺,普通主妇,酒店大厨,都驾驭得了。
汪曾祺在《昆明的吃食》里曾写到两种鸡蛋的做饭,一是雪花蛋,以温油慢炒鸡蛋清,上撒火腿细末。另外一种是用蛋黄,以同法炒之,则名桂花蛋。我曾在一家有名的食肆吃到一款叫“芒果滑蛋”的,做法可能类似雪花蛋。但味道却不咋样,芒果有点酸,蛋取蛋清,油又太多,吃到嘴里不知啥味。
个人认为,这蛋的滋味全在蛋黄,比如有一道菜“蛋黄南瓜”,用咸蛋黄入菜,南瓜是甜的,咸蛋黄是咸的,南瓜切块炸熟裹着碎咸蛋黄,那滋味咸中带甜,有南瓜的甜味更有蛋黄的香味,一顿饭就这一盘菜就可以吃饱。
以前坐绿皮火车,都是慢车,走走停停,不方便带食物,又怕车上买的不卫生。家里总会做几个茶叶蛋让带上,即使是夏天也不容易坏,在车上既当零嘴又可管饱。虽然现在都乘“和谐号”了,谁也不会再带茶叶蛋了,可是,这亲情的味道却一直留在味蕾深处。
成龙的父亲做的茶叶蛋是一流,一煮一大锅,茶叶,香料下得足,酒用的是XO白兰地,这滋味能不好吗。
最简单的荷包蛋也是见功力的,蔡澜说,成龙曾说自己很会煎蛋,一次有机会见“真功夫”,下油之后,即刻放蛋,马上就知道做的一定不好吃。油未热就下蛋,蛋白一定又硬又老。看来术业有专攻,这会“打”的功夫,不见得就有“煮”的功夫。
以前父亲早上一起床,洗漱完,把一个蛋打碎放在碗里加滚烫的开水,加两个盐巴就这样喝下,这据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认为是滋补的食物。滋味好吗?我没敢尝试,再滚烫的水好像也并没有把鸡蛋烫熟,半透明的蛋清还在碗里滑动,只加盐巴,可能鸡蛋的腥味也未能除去。后来此种做法有人诟病,鸡蛋没煮熟可能有细菌不健康,以后也比较少人如此吃法。
后来又有溏心蛋,其实就是不把蛋煮得太老,特别是蛋黄还可以稍微流动,这个做法比较见功力,关键在于煮蛋时间的掌握。最好吃的是卤溏心蛋,一口咬下,有卤香,蛋黄微甜,不干不涩,滋味美妙。
据说蛋可以有无尽的做法,其实世界上每一个鸡蛋都不同,就如每一个人都不同,不同的时间和方法还有心意,才能做出你心中完美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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