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 羽化又归来 10

作者: 花蛤海螺 | 来源:发表于2020-05-17 11:49 被阅读0次
    她尤记那人似化凡身为宋玄仁时喜爱的那般拱高自己的鼻翼,隐忍道:“你说你想我,我又何尝不是……只愿早一点醒来,比预计再早,方能见到你。”

    10.

    凤九以为,哭也是门不亚于修佛的学问。她阿娘与族里的婶婶姨姨总言,哭的时机、地点、姿相都有讲究。倘若在恰当的时候掉几滴泪,便是我见犹怜,可驭万众。若让有心的女子学了,日后泪水即最利的刃,饶是一滴也能伏尸千里。

    然而,凤九未将哭之技能炼作兵刃,却熟练运用于各式撒娇、卖萌,避过多少次考试与闯祸后的责罚,且屡试不爽。后来大了,她看不上那娇滴滴又哭个梨花带雨的女仙作派,遇困难直把自己磕太疼太苦方挥些泪疏解。待到三万岁,这一万年她委实哭了太多,像要将往昔隐忍并寄存眼底的水花霍霍干净,自己遂挤海绵般费了两千个日夜,终在百八十年前排得不剩几点。

    可现在,她深感其大错特错。

    我回来了。

    这短短四字,令凤九良久于眼眶打转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下榻。大约这就是所谓“恰当的时候盈一点泪”,哭出来是体面,忍不住亦不算丢脸。

    她哭得没有声音,如若不望着那张残妆花脸,必然是难发现的。可不待小狐狸动作,埋首于颈间的尊神忽抵其耳畔,似无奈又似痛惜道:“莫哭了。”

    凤九咬了咬唇,两臂哆哆嗦嗦环上她夫君的肩,视若珍宝般不敢使力,却更不愿放手,生怕他像那飘忽的佛铃瓣一样消逝于风中。直到确信怀里的尊神不会躲亦不会跑,小狐狸终于放肆锢住他颈子,哽咽道出一个名字。

    “……东华……”

    她感觉眼角挨了又湿又热的吻,阻断那大开水闸的泪线。可愈吻她愈难受,仿佛那人一言一行均牵带自己的起落,她觉得千千万情绪随着泪水宣泄,亦似永远宣泄不够。

    凤九将他搂得生紧,握拳无甚痛痒地锤几下,于那尊神却拳拳锥心,呼吸不稳。

    “你真的回来了……我喊你盼着见你,你便当,当真来见我,”她贪恋鼻畔的白檀香气,抽哝两声,“我以为等了百八十年,要再等上这么久,甚至准备好等你万年……”

    对方打断:“百八十年还不够吗?小白,你以为本君这般狠心?”

    东华略起身,小狐狸被迫从暖烘烘的颈窝里撕离,嗔着俏脸看过去。这一看,遂再次迷失于那双紫气幽微的眸底。凤九没来由觉得,这对眼较方才多了些波澜,像是暗潮涌动,有什么炽热而汹涌的事物蓄势待发。

    东华帝君捧住她的脸庞,指腹揉碾耳鬓的碎发,温声道:“怎会等上万年,我舍不得你们。”

    凤九一愣,“‘我们’?”

    她琢磨着多问什么,半张嘴辅开,猛地被堵住。

    那是个急切热烈如骤雨的吻,她适才万般舔弄竟似小巫见大巫。贴近的唇压痛了牙,凤九甚至不及抗议,关口已撬开,令那比之唇更滚烫的舌趁虚而入,至腔内搅了天翻地覆。她以为身上的尊神视此作另一场鏖战,仿佛昔日带兵打仗惯了,不屑于温存。小狐狸只有承受的份,吃力回应他,然节节败退。大约她快窒息时,吻战初歇。

    凤九情难自禁地喘,恍惚闻帝君道:“傻狐狸,又要与本君兑那青丘俗礼吗?”

    低哑的声今蒙了浓浓的情欲与笑意,凤九听出他话里的调侃,面露愠色:“刚才只是我没准备好!”

    对方却得逞般道:“哦,那再来。”说罢,小狐狸被吞入口中。

    待她习惯了交互的节奏,这一吻变得势均力敌。诚然,她一介幼狐,无法同帝君比气力与技巧,然狐性本贪欢,遇此唇齿碰撞乃如鱼得水,小狐狸寻摸上道,竟也不怕死地挑破尊神的口,以舌勾勒齿帘。她得意于那人鼻间一滞,尤餍足抵其胸,紧搂着彼此赴无上欢愉。

    又过一会,撒开天性的小狐狸发觉吻变了质。当她无法忽视腰际愈逡巡的手,以及股间相抵的灼热事物时,凤九艰难偏开头,尊神两瓣唇遂便宜了狐狸耳,激得她狠狠地叹。

    凤九哪里都红似涂了胭脂。她本想叫停,开口却是自己也未料的娇:“你…帝君你先停一停,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再这样下去……”

    “急什么,”东华似衔金簪般衔住她耳垂,用哄骗的腔调说,“小白,莫负了这大好时光。”

    许是帝君柔柔的嗓灌给她迷魂汤药,又或许二人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凤九取舍之间,以执手掀去他欲坠的褂袍为答复。

    尊神两眼骤黯。

    再后来,两人的衣物层层叠叠埋进佛铃花毯,红紫白交杂淡淡的花香,那景致旖旎尤胜洞房花烛。凤九一直闭着眼,今已剥得剩下鹅黄的肚兜,她迟迟不等帝君动手,疑惑地睁眼,却见傲然的尊神赤裸泰半,深望过她后,俯身依牙扯开胸前的袢带。

    凤九羞得只想捂脸。

    今日的帝君简直是……妖孽。

    待小衣如断翼的蝶投入满地翻乱,两具躯体终是坦诚,拥紧时先后沉吟。大概帝君又亲了她,然亲的不再是唇,而是圆嫩的颚,继续向下。

    若是百年前,银发尊神行这一档子事绝不过急切。而此刻,饶是定力强如东华帝君,加诸她体畔的手业已失控。这是双抚琴作画的手,平日侍弄笔墨,得闲时烧瓷煮茶,会把玩晶莹的棋子,亦会虚虚控着那钓竿。这还是双拭剑厮杀的手,经历洪荒战场,掷碎累累白骨,淌落的血染红指际的茧。昔日她与帝君共饮鱼水,这双手都是优雅如前者,予人酥麻并极乐。然百年离断,金风玉露再相逢,经他抚摸的自己却如同架在剑刃前,任其重了力道、百般鱼肉,仿佛她是他征战的四海河山。

    凤九意识到,那尊神吻过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俱是像适才自己吻过抚过他一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均匀的呼吸掠向她胸前,融化在绵绵白白的两团。帝君深吸一口气,抓住一侧,拧了拧峰尖一抹红。

    小狐狸即呻吟出声,黏黏糊糊求道:“别……你弄疼我了。”

    尊神埋首于两团底,哧哧地笑。那痛楚由而生了些甜头,似刃尖涂抹花蜜。

    东华不以为然道:“方才你在我身上撒欢撩拨时,本君可有拦你?”

    这,这能一样吗!分明是蓄意报复!凤九浮浮沉沉,埋怨间想起帝君确然不是什么大度的神仙,顿觉哑巴吃黄连,自作孽不可活。

    然她的话仍叫尊神听了进去。仿佛为安抚炸毛的小狐狸,他支开一手,扣住她配戴琉璃戒的那只,十指交缠。

    待帝君终于放过她胸畔,又用温凉的指自肚腹与纤腰按完片片落红,凤九方松了口气。一时间,除与帝君牵缠的手,他二人俱再未动作。

    先耐不住的果然是她。小狐狸万万没能汲取片刻前的教训,好奇探向下。

    然后,臊花了一张脸。

    她夫君停在她股间密密丛丛,似笑非笑朝自己挑眉;更甚者,用方揉捏过胸前软团的手去戏弄如花瓣开合的那处。

    只一下,炸毛狐狸遂化成一锅狐狸汤。

    始作俑者持着张顶顶清贵的面容,道出一句混账话:“小白,你当真是想我。”

    他手指陷了下去,“这里。”

    那画面太,太具冲击。没脸没皮至帝君这个地步,凤九绝计是辩不过的。她想蹬一蹬腿,可一来怕踢痛人家,二来身子骨也确然是软,遂拿眼直勾勾地瞪。却不想尊神受住这一记眼风,朝那处神色如常地伏下了头。

    之后发生什么,凤九委实不愿回忆。倒不是自己未被伺候得服服帖帖,她只不大想重温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反应。她分外后悔曾对着帝君下腹胡想花样,现在尊神同她玩起花样,自己身为魅骨天成的九尾狐,竟万万玩不过这三十六万年清心寡欲的老神仙。

    要说具体感受,凤九以为,她就像油锅里反复烹炸的面果子。凡间那会子时,他常带着滚滚去市集买这小吃。银狐狸崽嫌油腻,红狐狸还嗤之以鼻,一口一个果子啃得欢实。可现如今她是被吃拆入腹的那个,一朝听身下传来唇舌戳刺内里的响动,满狐狸脑袋都是果子皮儿酥脆流油、嘎吱嘎吱。配上那麻腻腻的水声……唔,她怕是狐生再吃不得这玩意儿。

    凤九大约是喊了帝君的名字,亦或被刺激得呼喊声窒在喉咙里,恨不能逼出“吱吱”的狐狸叫。总之她狼狈至某个不可丈量的境界,那尊神才退出舌,翻身覆到她跟前。凤九视线模糊,与他交换过一个腥甜的吻,恍觉自己又哭了。

    对方重复着吮泪的动作,轻飘飘道了句:“自己的味道尝着怎样?”

    “……”小狐狸缠上他背,再无怜惜地挠出几道血印子。

    她眼下挠得狠,那尊神回赠得便更不堪,一边吞去她呼吸,一边进入了春水泛滥的身体。

    诚然,百八十年不曾承欢,那甬道委实艰涩了点。凤九想起与帝君初在阿兰若之梦圆房,便是这般痛,即使后来帝君唬着她好受了些,印象中那夜亦是疲累大于快活的。而此刻,这股痛恰是催情的一把钩子,勾得她难耐,勾得拥抱她的尊神乱了呼吸,低低吟道:“放松,小白。里面太紧了。”

    痛楚像荆棘一样自她内壁刺进与尊神连接处,刺得久了,遂变作柔软的藤蔓,牵引其扎根更深。凤九熬过这股痛,转瞬便是密密匝匝的酸痒,仿佛千百只蚁啃噬她的骨。尊神察觉甬道收缩,不遗余力将自己送了进去。

    那时候,他们像两棵环抱的合欢树,真正意义上契在一起。

    原先凤九以为,对待这一档子事,她是痛并快乐着,帝君是快乐享不尽的。毕竟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是他,嘴上手上作乱的是他,讲诨话臊狐狸的也是他。好比现在,拨弄完那两瓣的手又回落于心口,端着起伏饱满的一团挺动。而借此灵肉相合的机会,距离这般地近,凤九方能发现尊神败露的蛛丝马迹。

    这么讲,帝君是浮了汗的。他额头紧贴着自己,白檀香浸润涔涔水泽晕得更好闻。凤九只在其或伤重、或疼痛、或忧心、或情动时见过这般绵密的汗,对照今日,除却伤重与瘁心,帝君大抵同她一般情动,也一般疼痛。

    而小狐狸之于这尊神,总想无时无刻陪伴着,给予他六合八荒最好的。若他要舍身赴死,她便赔了一条命。若他要在十丈软红处动情言爱,她便赔了这身并心。

    于是乎,不停歇进出她身体的尊神忽觉腰际施施然攀附一双腿,那温若软玉的肤肉极缓极缓蹭了上去,像是安抚,又像是邀请。

    东华帝君遂回予她更深彻地贯穿。

    小狐狸搂住他颈子,意识昏沉间听见许多声:分外娇的哼哼,交织的撞击与水渍,急促的喘息,以及帝君的耳鬓厮磨。她尤记那人似化凡身为宋玄仁时喜爱的那般拱高自己的鼻翼,隐忍道:“你说你想我,我又何尝不是……只愿早一点醒来,比预计再早,方能见到你。”

    届时,凤九被他抓着手,闻得其胸中半心随琉璃戒华光一并跳乱了章法。她笼罩于缭绕而粗重的鼻息下,亦觉心口过电似地疼。

    再之后,自己委实记不清了,兴许重复太多遍“东华”或者“帝君”。那尊神劈开她腿弯,轮换角度碾过敏感处,速度愈发地快。令她记忆犹新的,大概除却二人交握始终的手,便是酣畅情事后注入体内那凉丝丝的液物。小狐狸脑中划过白光,对方已退了出来,侧身揽住她。

    平复几息罢,她靠着帝君胸前,抵向剜心的刀口,听他问道:“清醒些了?”

    凤九点了点头。尊神遂把她翻过来,柔柔叼住颈肉。

    东华低声哄道:“那再给我一次。”

    小狐狸迷迷登登,早被唬得五迷三道,任他去了。

    未完


    保佑不要屏蔽15551

    战况不太激烈,甚至絮絮叨叨极其破。我觉得够含蓄了,哪都没露,应该……没啥问题。

    还有两章正文完结。

    希望能看到评论1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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