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北京的冰雹没赶上,今天天津的暴雨却赶了个正着。
现在,我住在一处远离市区的村落中的平房里,没有熟人,甚至喊破喉咙也没人会过来。刚才的闪电把窗外的电线击落了,房里和房外一样黑漆漆的。瞧了瞧好在手机还有一半的电,移动信号是时有时无,显示偶尔有2G网络,但愿待会能把我的信息发出去吧。电脑大约能支持半个多小时,足够我敲下几句话,并转到我手机里了。
没人陪伴,称得上孤独二字。这样的时候,想起来也有,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过,有点像被丢弃在原野上,或者迷失在尘世间一般。
还记得小时候吗?妈妈下地干活用背带背着我,背累了,或者我睡着了,就放在垫着褥子的箩筐里,醒了不哭就继续在里坐着,哭了再喂喂奶背起来。等到会走路了,就往地头一放自己玩。有一回,妈妈和姐姐们一早下地去了,我睡过头就没带我去。醒来家里四处无人,门又锁着,我哭了几声没人应,倒是机灵的从门边的狗洞爬出去了,一路找妈妈,那时心是茫然的,只顾得害怕,顾不上伤心了。
和今天一样的情形有没有呢?好像是没有的,在单位加班,哪怕只有我办公室的灯是亮的,也知道旁边有人在,起码门口还有值班的呢。最累,加班最多,住办公室最多的前几年,紧挨着长安街,即便是凌晨四五点钟,窗外依然车水马龙,虽然是一个人,却能感受到和这座城市同在。
至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心是平静的,而且充满期待,绝不会觉得孤独可怜。特别是有时候回老家,妻儿没有同去的时候,整个二楼就我一人住着,依然觉得很踏实。还记得2009年以前,赶上几回回老家都停电,半夜上了楼,其实跟现在一般的黑,远远的还能听见猫头鹰凄厉的叫声,手机甚至都没电自动关机了,但爸爸却在二楼的客厅点着了一盏汽灯,关着房门依然有亮光透过来,我躺下一会就酣睡过去,第二天打电话跟妻子学舌,她还笑话我回到原始社会了。但是,我却不像今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天亮了就有人过来接我,家里先前已经通过话了,至于信息和网络,我也并不那么依恋。
可是为什么呢,是我害怕孤独了吗?
我写完正在捣鼓上传到手机时,终于来电了。谢天谢地,我又回到现代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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