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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龄是世外高人吗?显然不可能。
那为什么他笑世人看不透?又为什么世人笑他太疯狂?
王冬龄《把酒问月*月下独酌》不用说,这是王冬龄和世人不在一个语境里,所以对话和理解无法实现。那么王冬龄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们知道一幅画是由笔触、色彩、形状等元素所构成。它如果是写实的,它多少都带有文学的意义;如果它是抽象的,那它可以没有任何文学意义,我们就把这类作品称为纯美术。好似19世纪在欧洲流行的许多交响乐,作曲家拒绝命名它,只给一个编号,这些作品也被称为纯音乐。
再来看书法作品,一幅书法作品的基本构成元素,除了线条,就是墨色,如果这些线条构成一个汉字,它便有了含义,如果汉字的集合构成了一个篇章 ,它们就构成了文学意义。
吴昌硕临《石鼓文》但是有许多经典的作品,来自于对古碑的临摹或者意临,譬如吴昌硕对《石鼓文》的临摹;譬如胡小石对《汉简》的临摹;譬如曾熙对《瘗鹤铭》的临摹等等,由于这类古碑残缺不全,造成后人临摹的书法作品也是残缺不全的,并不能形成完整通顺的文学意义。这种作品中,因为没有通篇的整体意义,每一个单字的含义也可以被忽略不计,于是,这种书法作品的构成元素,仅仅是笔画和墨色,对整幅作品来说,它只有美学意义,没有任何的文学意义,就像前面所说的纯美术和纯音乐一样。
我们还知道,一个单字永远和确切的含义勾连在一起,如果没有了含义,这个单字将会被淘汰或者被忽略;既然这些作品中的单个文字已经没有了它曾经被赋予的含义,更没有组合在一起的文学意义,那么书写者,为什么还非要把单个的笔触组合成单个文字的来书写呈现呢?
徐斌《天书》基于这种观念,即摆脱笔画构成文字的规则束缚,仅仅把笔触和墨色进行重构,加上作者主观的审美意志,来创作作品,形成新的艺术形态,这是当代艺术的突破性思维方式之一。中央美院院长徐冰创作的作品系列《天书》,也是基于这种观念。
当然它是抽象的,“别人”可以不理解、不承认它是书法作品,因为它没有文学意义,但它至少是抽象绘画作品,即纯美术。
如果我们宽容一点,承认吴昌硕所临摹的《石鼓文》残碑同样没有文学意义,那么我们也可以承认王冬龄所书的、同样没有文学意义的作品也是书法作品。
王冬龄《李白*赠汪伦》其实是书法作品与否,还是绘画作品与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冬龄的艺术观念突破了“别人”传统书法的认知界限,让一件曾经清晰可辨的、无可争议事物变得混沌,就好比非驴非马的骡子,但它才不管你是否认可、是否赞成,“别人”见到它之前它已经出生并存在了,而叔本华的逻辑命题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世人所能做的,除了诧异、愤怒,也只有宽容、接受、理解了。而王冬龄“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透”之叹,无非是说“爱谁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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