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婚房买在西海岸新区的小珠山脚下,三面环山,整个小区就建在山谷中。开发商在山脚下至半山腰处搞了个山体公园。商家没有过多地破坏山体和自然景观,修了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和一处供野炊户外婚礼的草坪外,基本保持了原貌。
山上野果树很多,有桃杏柿子板栗等等野果数不胜数。
桃杏在春季没有赶上,十月前后赶上了吃柿子,山上的柿子微黄时,人们便迫不及待地摘了下来,刚摘下来的柿子是没法吃的,很涩。要处理一下,胶东话叫 lan一下,才能吃。方法很多,用烧酒蘸一下柿子腚放在袋子里放上一个礼拜,就甘之若饴了。还有把柿子袋里放上一个苹果扎紧袋口一个礼拜也能吃。
我有点心急,一袋柿子放了三个苹果,结果一个礼拜后,成柿子酱了,只能插上吸管吸或用小勺挖着喝了。你还别说这种天然的柿子酱口感还挺好。
老家是平原,黑土地,很肥沃。五六十年代,青岛一个大型农场来此建场,就是看中了故乡那片肥沃的尚未开垦的处女地。
麦收时节,风吹麦浪,大型联合收割机雁阵排开,丰收的喜悦直冲九霄云外,场面甚是壮观。
老家的土地肥沃,但地下水却是咸咸的苦水,家乡话称之为“懒水”,我在《苦水村轶事》一文中曾介绍过这种水。
为什么叫懒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上网查一下“懒水”这个词,还真被我查到了,顾名思义,就是懒人喝的水,顿时恍然。
离我们村子十五里有个村子叫“双山”,其实称不上山,勉强能算作岭,但在我们这种没见过山的平原人眼里,就权当是山了。双山的地下水就是甜水,那个年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了,听老人说,以前村里有马车的大户人家会赶马车去双山拉甜水回来喝,这事须要勤快人去干,因为一来一回最少要一个时辰。所以不爱动弹又没有马车的村人只能喝自己村子里的苦井水了。
西海岸新区多山,这些山据说是东岸崂山的余脉,同一条山系。都是石头山,线条粗犷,棱角分明,刀削斧砍一般,像极了山东人的性格。这里很多地名山名都带个“崮”字,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这个字,意思是四周陡削,山顶较平的山。实际上这里的山倒是挺陡的,但山顶并不平,都是大石头,尖尖的,直插云层。
这样的石头山竟然出甘甜的山泉水,从小喝惯了懒水的我第一次喝到这种没有加工的纯天然的山泉水,感觉甜甜的。
真正的山泉水,确实有点甜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除了刷盘子洗碗外,基本上不用自来水了。五升的桶差不多一天一桶。所以我基本上两天上山打一次水。有一次去打水,碰见一老哥,他说要倒两路公交车才能过来,他说他那边也有山泉水,但是没有这边的好喝。他又说,反正退休了也闲着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来这里打山泉水的人每天都络驿不绝,上个月有将近一个月没下雨,可山谷里那个小水池始终有水,虽然水不多,可更加清澈。听当地人说,有一年北京来了一帮游客,有好事者打了一瓶山泉水回京找权威机构化验了一下,发现这水几乎包含了人体所必需的各种矿物质及微量元素。遂口口相传,来此打水的人更多了。
这次回国,提前体验了一番退休后的生活,除了上山打水外,每天吃完饭就到山体公园去,和一帮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捧一本书,坐在小湖畔的石头上,晒着秋日的暖阳,看累了,就听听各种鸟叫,远观群山,近看绿树……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我惊奇地发现,在室外看书,不用戴老花镜也能看清字了,这让我很是欣喜。
感谢大自然让我的视力有所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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