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年 那 月

 

那 年 那 月

  我上高二时，和一女孩坐前后桌。她樱桃小嘴，唇红齿白。最好看的还是她那双眼睛：大大的，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扑棱着，直耀人的眼睛，静静地直视着你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她说普通话，不过还是有那么点豫南的味道。她老家是平顶山的，中学转到商丘县上的，跟着她的姥爷。

    我英语、语文比较好，数学很差。她时常请教我英语、语文的问题。刚开始我是不敢和她搭话的，她吐气如兰带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直入我的肺腑。我一个农村孩子，一个靠吃咸菜馒头坚持学习的农村孩子，很少大声说话。后来接触多了，我才敢大声说话，才敢直视她的那双眼睛，也偶尔问她数学题。她每次很认真地解答，列公式，做演算，直到我听懂为止。

  高三那年，我们不再是邻桌了，她和一个帅气的小伙成了邻桌。他们话语很多，关系也很密切的样子。那时候都忙着复习，迎接高考，我没有想其他的事。高考发榜后，他们俩成绩都一般，都去上了教育学院。听人说他们俩走到了一起后，我心里有点莫名的心酸，好几天才过来。

    读复习班时，我同桌有个恋爱对象。他们俩经常出去读英语，背历史，政治等，说是外面空气好，比较容易记住。我反正不相信，他出去了，我就对着教室的北墙背书，背诗词古句，怎么也记不住。

    一次偶然的机会同桌给我介绍了一位女孩子，数学很好。她长得很普通，走近人丛中如果不是因为左边鼻翼有一颗黑痣，很难找的到她。她经常和同桌他们出去背书，他们很熟。同桌劝我去外面背一下试试，尤其是去东关护城墙上头，护城河边。那里很凉快，头脑清晰，很容易记住书上的知识点。夏天天热，教室里虽然有两台半旧的吊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可还是热得很，汗水直淌。同桌又三番两次地劝我，我想去试试了。

    那天我们四人一块去护城河边背书，那有一排排的芦苇组成一道天然屏障可以遮挡毒兮兮的太阳，我们坐在下面很惬意，分开坐，大声地朗读静静地背诵，时不时地刮来一点风，很凉快的样子。后来我去了几次，别说那知识点还真记得牢靠。那个女孩经常给我讲解数学题，很认真。

    高考前夕，我们四个人跑到北门口护城河边，护城墙下，照了一张难忘的合影，我亲密地扒住同桌的肩膀，那俩女孩站在我俩两侧。那天，垂柳拂风，给夏日的酷热带来一丝凉意，我们四人都微笑着，笑得很灿烂。多少年后，我收拾老家的东西，还发现了那张照片，就是有些发黄，我夹进了相册。我时常翻起，看到，就会想起同桌，想起那个普通的女孩，那段难忘的背书的日子。

    那年暮秋，秋意渐浓，天气微凉，集东头放电影《江湖奇兵》很好看。我和发小去看了。有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风衣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全神贯注地看电影，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海飞丝洗发水的味道。我贪婪地吮吸着。灯光昏暗，我看不清长相，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那件风衣很配她。我只能看到模糊的这样子了。我时不时地去瞟一眼那个风衣，电影很好看。

    过了不大会，那件风衣走了，还有两个背影。我想追上去，发小拽住了我说：“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是啊，任由那件风衣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后来我找人问了一下，是东面高庄的女孩。我忙着备战高考。我高考落榜了，她也结婚了……

    那年那月我十八，梦一样的年纪，做了几场黄粱美梦。月光如水，往事随风，一切都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里，二十多年了，只是偶尔会想起，想起那年那月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