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影飘摇
2019年5月16日 星期四 晴
跑步回来走到住宅楼下,忽有布谷鸟的叫声从与住宅楼一墙之隔的公园里传来,撞击着耳膜,清晰、笃定。
“布谷……布谷……”,寻声去望,也知道不会望见鸟,墙有一人多高,目光所及是挨着墙边的槐树的树冠、柳树的树梢,布谷鸟不喜见人,早不知藏在了哪片叶下。
望见了朝阳。红色、温和、硕大的朝阳,被一层一层绚丽的云霞拖着,在树的枝叶间缓缓地徜徉。看它怡然的样子,忽地就不合时宜地想起贾府的宝玉,被一群花枝招展的丫鬟小姐拥着围着,围与被围的心下都欢喜,即使有一些小幽怨,那也是因为心里爱着嘴上疼着生出的嫌隙,不好张扬。
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每一个跑步的日子都与这样的朝阳相遇,每一次相遇都让我心生欢喜。
早晨五点半,马路上尚无车流与人流的喧嚣,草木的芬芳得以在空气中自由泛滥,裹挟着温润的朝露气息。走进那所曾经的校园,主路两旁的银杏树绿叶如盖,它可真顽强,如此少雨的春天竟也能蓬蓬勃勃地伸展臂膀。走到树下我总忍不住要深吸几口气,像贪婪地寻着香味的小狗一样翕动鼻翼。哎,怎么就这么喜欢这气息?
跑道上还真的有一只小狗,个头小,但年龄不一定小,观察这一点我是外行。小狗跟着它的主人来跑步,可它不守规矩,跑跑停停,偶尔风一样穿过整个操场,多半是它的主人跑远了,它因为溜号没跟上,只得撒腿去追。对于我,它在远远地观察一个早晨之后,第二天便主动示好,相遇便要在我脚边绕上一阵儿。特别是当我倒着走时,它可能感觉我的姿势不正常,无论隔多远,都要急急忙忙地奔过来与我面对面,圆滚滚的身子小短腿,跑起来像只旋转的球。我向后走,它紧跟着,一边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校园的树丛间常有鸟飞起,大大小小的,我叫不上名字。它们轻易不叫,偶尔叫起来不过叽叽喳喳几声,远没有布谷鸟的声音具有穿透力。
布谷鸟是在清晨才叫吗?还是它白天的叫声我无缘听到?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清晨的宁静。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闻鸟鸣,多好。
因为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特意在每日压腿的小房顶边上多停留了几分钟,吃惊地注意到旁边的那棵枣树已枝叶丰满。前几天,它枯瘦的枝干上还只是星星点点地挂着刚冒头儿的叶子嫩芽。今年春旱严重,有两日我还替它担心着,不会连叶子都发不出来吧?还等着秋天吃枣子呢。
万物各有生存之道,或许这枣树也不愿辜负好年华,心里急着开花结果,暗地里一直努力着,用尽全身解数与干旱做斗争,尽管晚了些,还是蓬蓬勃勃撑起一片绿荫。
听布谷鸟的叫声,与旖旎的朝阳相遇,感受大自然的生生不息,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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