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你最近的温柔

心中也会时常下决心，去某个地方走走，可一旦要付诸行动，又茫然四顾，思前想后。

去不去还不是一个样，去哪里还不是一个样，生命何曾给过惊喜，让我颜开笑逐。好像阅尽万丈红尘，尝遍世间百味，万事可休。

有时身体也会脱离思想，由着性子放纵一回，朝着某个拟定无数次的目标，决然而去，留下一个不想解释的借口。

比如某个公园，比如某个书店，某一处空旷的野地。可一到了那儿，那一股兴奋的冲动很快消失殆尽，再难拥有。

都是一个样，与从前，与想象，生不出企盼的地方。匆匆忙忙转了一圈，什么都来不及细看，早已在心里催了自己无数次，回去吧，没有什么好逗留。

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看到什么，带着什么样的期待。尽管有些东西明明已经改变，我依旧带着挑剔的目光将它忽略。尽管有些东西一直那样，却并不想停下深究。

我好像只是为了打发一段无聊的时光，随心所欲的想，激起自己的欲望，在欲望中让时光流淌，给自己一种麻醉的安详。倘若想象还不够满足，便心急火燎地走，无所事事地瞅，再又迫不及待地回，让时光跟我一块走马观花的溜。

其实，不管走还是没走，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像一个在时光中越狱的囚徒，与生命来一次毫无意义的对赌。

是什么让我如此慷慨，将大把的光阴抛掷脑后。是曾经青春的不自由，还是现在能力的约束？我已经没有把握看透。

每一次想法断绝，或者颓丧归来的时候，尚没有好好安顿自己，下一个念头又在心里暗暗成熟，渴望着再来一次急走。

还是某个书店，某个公园，或者某个空旷的野地，还是一样到处用力地看，随意地瞅，还是不在乎，四处改变了没有。还是一样，来了又走。

直到某个午后，直到看到某个相似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片温柔，才发现，你已去多年，从来不曾回头。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觉，每一次冲动的背后，都有我无力的挽留。直到那一刻，我才发觉，这么些年，我一直走在你走过的路途，看着你看过的所有。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命运早已被你左右，包括吃什么饭，喝什么酒，穿什么衣，梳什么头，做什么梦，走什么路，该跟谁相好，该记谁的仇。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骨子里所有的柔情与倔强，我生命里所有辉煌与暗淡的时光，我的现在，我的未来，全都如你衣服上的纽扣，由着你松，由着你收。

而我甘愿如此，那儿是离你最近的温柔。

尽管你不在，也许永远不会在，我依旧会想，依旧会走，哪怕岁月到了尽头，哪怕时光还是那么瘦，哪怕我依旧一无所有。

我一定要是离你最近的温柔，哪怕你早已放了手，哪怕我早已无退路，在梦里也足够。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已经上市并全网热销，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