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熟悉的街。
很多年前就听你听到了这个城市,很多年前就向往你向往这个城市。到如今真正的站在这里,站在黄浦江边,再次的寻觅,只是这个城市少了你的些许味道。
你说你喜欢黄昏,喜欢灯红酒绿,喜欢颜色,我依循你的描述,去寻找那些似曾相识的地方。却发现这里没有你说过的黄昏,没有你说过的吴侬软语;我去寻找灯红酒绿,却发现灯虽然是红的,就却没有绿的,你所谓的绿酒不过是在昏黄阳光下的映衬,而原先吊脚上的一盏盏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卸下了的。是不是我没有找对地方,还是你骗了我。
上海那时候睡得早,夏夜八点钟左右,黄昏刚沉淀下来,天上反而亮了,碧蓝的天,下面房子墨黑,人声嗡嗡也跟着沉淀下去。肯能是我对颜色不太敏感,总觉得跟你说过的不是很一样,但又不是完全不一样,我找寻着其中的差别,在每一个黄昏,在每一个深夜,在每一个喧嚣的沉淀之后。我去了古老的街道,宽宽窄窄的巷弄,看到了黄昏照在老人的面孔,弥漫着说不清的酸或是苦。
你说上海有玫瑰,有白玫瑰也有红玫瑰。那时候正值初冬,却找见了一树桂花香,之所以说是桂花香,是因为隔着人家的院子,没有瞧见树上的花,只偷来了一树花香。想来也是不错的,上海本来就是风大,一树的花香就被这样吹来吹去的,留给院里主人的到不是很多了。有了桂花就忘记了玫瑰,贪得了一缕香气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说来也是可笑的。白玫瑰盛开的在白天,红玫瑰怒放在晚上,可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要把最香艳的颜色展示给最少的人,白的莺歌燕舞,红的姹紫嫣红,像是一出折子戏,有悲有喜也有空欢喜。疏林绕水,曲径蜿蜒,在某一个转角的巷口,有时也会弥漫出来那斑驳的黄,黯淡了的紫。黄的是清晨的暮霭,萦绕在初升的霞光,在这些水气的缝隙透露出的却好像是灰尘的味道,似乎这个城市从未睡去;紫的是女人脸上的妆,厚厚的一层粉黛,掩盖着真实的青春,露着一样的面容,但是那高贵的姿态,高贵的与生俱来,一颦一眸还在告诉这个城市,她们是才是真正属于这个城市的女人,是她们生起了城市的炊烟,却把自己迷浸在炊烟之中。
来到上海是熟悉的,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但有时也会熟悉的忘记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的名字,这是个可以忘返的地方,是一个有着引力的黑洞,打开了心底的欲望,让人不能在安于平淡。这个城市有早起的人,门口的清洁工早早的驾着车,摇着铃铛,一遍又一遍的操着浓烈的上海话,咯噔咯噔的声音拍着每一家的户门,累了就在树荫下喝口水,哼上几句,傍晚收工的时候会和卖菜的小贩儿们打打扑克,周而复始。有时早起的时候会去菜市场走一走,那市场泛着鱼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的生意,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种味道,来上一碗豆花,便是这一天的早餐。这里的人们都是有下午茶的习惯,也诚如那时的时候,窸窸窣窣的一些东家西家的事情,就像嚼了一嘴芝麻,细细品来,是一种浓浓的香,让人觉得很是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而如今花又开了,年年月月花相似,只是如今的花没了往日的味道,追不回的昨日花开,追不回的海上花开,同样也追不回你的城市。而现在我也不能再做多的逗留,再一次沉浸在有你时光,弥漫一次,在仅有的时间,来一次放肆,诚如你所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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