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荆棘鸟》
没错,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本书。
看这本书的起因,是同事的QQ昵称和个性签名。当时觉得好文艺,好高大上,所以就百度了一下荆棘鸟和上面这一段话,然后就看到了这本书,于是就利用地铁通勤时间,看了一遍。记得最初看完后的感受,是对主人公梅吉的四字评价:自作自受!
但这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感想。合上书后,心绪很是不宁了一会。觉得梅吉的结局,总归有点“咎由自取”;但又觉得,当拉尔夫去世在她怀中的那一刻,她应该是如愿以偿的——心爱的人最终没有归到上帝的怀里,而是她的怀里。所以就会有种悲悯的感情生出来,生为神职人员,却割舍不掉七情六欲,拉尔夫的一生应该是纠结的一生。而梅吉,则一生都面对着一位看不见的争夺者,拼命维护自己的爱情,却总抵不过拉尔夫对信仰(其实应该是事业)的忠诚度。最终的结局,也只不过像个巧合而已。明明相爱,也可以相爱,却偏偏因为各种因素的掺杂,而变得复杂曲折。
整本书里,我理解的爱情,可以归结为四种。
第一种,是主要人物梅吉和拉尔夫的恋爱。
我称之为“绝恋”。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一心投入,甚至将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其中。最终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便可以预测的出来,但身在其中的两个人,却还是身不由己。他们也曾彼此有过断了念想的时刻,比如拉尔夫在梅吉姑妈葬礼后的离开。比如梅吉嫁给卢克,并随卢克离开牧场。但爱恋的那一点星星之火,总会在一不小心的时候复燃,形成不可控制的燎原之势。所以拉尔夫再次找到梅吉,读者都不会觉得意外。在他们度过了两个人在一起最愉快的时光后,我们甚至会庆幸他们终于得偿所愿,免却一场苦恋的无果而终的结局。
然而儿子戴恩的成长和对宗教的虔诚,就像一个破除不了的魔咒一样,使梅吉感到害怕——宿命如此吗?为什么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偏偏都要偏向自己的那位看不见的“竞争者”!梅吉害怕命运的不公,却也暗自和命运较劲。她向拉尔夫隐瞒了他就是其父亲的事实,大概可以说明这一点——在将儿子送进修道院时,她向拉尔夫说:“我偷走了什么,就还回来什么。”宁愿放纵拉尔夫的痛苦劳神猜测,也不让他获得真相。直到戴恩去世的那一刻。梅吉的内心有怨有恨,她怨恨上帝的束缚,也怨恨拉尔夫的“上进”心态,怨恨拉尔夫不能打破世俗的“谨慎”。
第二种爱情,是梅吉父母之间的感情,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爱恋。
书中描述的梅吉的父亲帕迪,是位沉默敦和的人,他以剪羊毛为职业,与妻子奥菲娜根本就不般配。但他毫无怨言的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即便这是一桩永无止境的单项付出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而奥菲娜则深陷于上一段感情中无法自拔,一直活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即使周遭再热闹非凡,都无法赶除她心中永驻的寂寞和孤独。母亲的这种情绪,和对孩子们的冷淡,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孩子们观念的形成。梅吉之所以能爱上神父拉尔夫,也有着来自母亲的因素。
第三种,是姑妈玛丽对拉尔夫的感情。
那是一种霸道的畸形的占有欲望。读完全书,都不能理解姑妈是怎么吃了侄女的醋的,这醋从何而起……但不得不说玛丽的心思是多么的慎密和恶毒,即便自己不能拥有,也不能让侄女得偿所愿。有能力且自私,并且还有一颗聪明的头脑的老妇人形象,也是深入人心。
第四种,则是梅吉女儿朱思婷的恋爱观,终于是本书中,最能安抚人心的一段感情了。
生在感情纠葛如此错综复杂的家庭里,朱思婷的感情有过极端的时候,但幸好最终自己悟出了道理,走向了自己的幸福彼岸,脱离了外祖母及母亲的感情模式。她的结局,大快人心,也让本书有了一个完美的、光明的结局。
如果要问我希望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我愿意说:我希望我是小说结尾处的朱思婷,热情、奔放,开朗,对未来、对爱情都充满期待和热望。
书中,梅吉问母亲:“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错了的?”母亲回答:“一生下来。”
这句回答,有道理,又没道理。
有道理,在于它揭示了“性格决定命运”这条亘古不变的定律。固执的、偏执的性格,使得奥菲娜从没好好感受来自帕克的温存,也没有好好感受儿女绕膝的快乐,反而在帕克去世后才幡然悔悟,但为时已晚,自己只能继续活在一个人的孤独时光里。梅吉的痛苦,也很类似。性格中的偏执,让她隐瞒了儿子亲生父亲的真相,本来是带有报复心理的作为,最终却酿出了令自己更为悲伤的结果。最终痛悔莫及,却无能为力。
没有道理,在于一些事情本应该有挽回的机会,却没有被把握住。比如在梅吉小时候的成长经历中,有来自大哥的关爱,也有来自父亲的影响,更有来自神父拉尔夫的重视和垂怜。而来自己母亲的抚慰呢?几乎没有。甚至女孩子发育期间最关键的生理知识,母亲都没有尽到教育和关照的责任。这也成为了使梅吉与拉尔夫更加亲近的关键因素之一。
看完整本书后,当时正处于恋爱中的我,还是受益匪浅的。它让我对当时的自己的处境和心境有了更深入的剖析,让我对自己的感情有了更为理性的认识和规划——
活在当下,感受来自身边人的温情和照顾,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深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不能拔身,则可能错过很多现下的美好。我们不求“可以培养”的感情,但求在温存的世界里,平静的感受不同的爱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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