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摄
僧人在无得禅师座下参学一段时间后，便以为将禅师的禅道都学到手了，也以为自己学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在此继续参学下去了。于是，他要向禅师告辞了。
无得禅师何等厉害，法眼如炬，早洞悉了僧人的心思。他不动声色，只用身边的一盆鹅卵石，就将僧人心中的”满”彻底打碎，同时也是暗示他，在我这你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到呢！
僧人还算不笨，懂了禅师的意思，无语回到禅房去了。
是的，鹅卵石在盆中是满满的，的确再添加的话是放不下了，也就是说佛法禅道的框架就是这样了，或是某一道法就是这样了。如果僧人停留在这个格局，他是不用学了，而他也认为自己不用学了。
然而，佛法无边，禅法万千，岂止鹅卵石。这不，沙子倒进去了并慢慢满了，说明佛法禅道除框架之外，皮肉也有了，或是禅悟的另一精妙法门有了。这一层次，显然僧人还没学过没经历过。
这时禅师并没停住，他又将石灰粉投入盆中，慢慢地石灰粉似乎又将盆填满了，所以僧人说似乎满了。这说明佛法禅道的内脏器官有了，或是更细微深邃的禅法有了。这一深层次，僧人自然没悟到。
最后，禅师将水倒了进去，这时佛法禅道的血脉有了，或是更奇妙精到的禅法有了。僧人当然更不会想到这一层。
无得禅师的这一番自然演示，既表明了禅道的高深，又很好地开示了僧人。
大家知道，一立方厘米的空气、塑料泡沬、木头、水、沙子、铁等，其体积（容积）相同，但质量是完全不一样的，谁扎实谁底蕴深厚，不言而喻。对宇宙天体知识感兴趣的人知道，一立方厘米的中子星物质，其质量可达二十亿吨重，密度仅次于黑洞！若这是禅师的胸怀和学识，那真是无敌于宇宙啊！
由是观之，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满”是相对的，而且不同物质不同密度的”满”又是不同的。
我们可以在某一层次休息下，并以此从事自己的活动。如某武侠为扫恶除害，为父报仇，遂深山拜师习武，学成后出山一雪前耻。武侠可说是功夫盖世，但万不可称天下第一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象物质的比重一样，谁也不能轻易言满。禅道如此，为人处世亦是这样。
满怀求索之念，谦逊之心，虚谷之怀，善举之为的人，才会知足但不自满。
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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