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达巷党,一般指的是达地的一个里巷,更有人进一步是,这里的达巷党人,可能就是项橐,他是一个少而聪敏,不学而自知的人物,类似颜回,聪而寿夭。这段话,也有两义,导致两义的,就在于对“无所成名”如何解释。对其,两种说法,迥然不同,一是,学问广博到无法以某一方面的专家来称呼他,就是说孔子是多面手,全能专家;另一是没有树立名声的一技之长,这是说孔子是博而不精。
依第一种解释,达巷党人称赞孔子说:“伟大啊,孔子。他博学多才到无法以某一方面的专家来称呼他。”这是尊崇备至。孔子听到后,谦虚地对弟子说,我专长什么呢?对射、御两种技艺,那我就是专长御了。为什么说孔子谦虚呢?因为“六艺”之中, 御更卑些,因为御者,常为尊长驾车,居于人下。孔子的意识是说,要论专长的话,那驾车是我的专长了。这是孔子自谦。
依第二种,则达巷党人对孔子的称赞的意味变了,他说,“伟大啊,孔子。学问广博,可惜没有可以成名的一技之长。”这意思是认为孔子学问博而不精,很为之惋惜。但孔子听到后,却不以为然,就对门弟子说了关于对射和御,自己只专长御的话,这说明孔子并不赞成成为某一方面的专门家,他崇尚知识渊博。因此,他说,要说我有专长,那我的专长就是六艺中最卑低的驾车技术了。
依个人陋见,我倒觉得第二种解释更好。孔子曾说“君子不器”,说明他认为,人不能如器皿一样,只有专门用途,成为某一方面专家,人就要知识广博,识见广泛。因为儒家,并不培养专家,儒家强调入世,强调要有利于天下。君子,就是要博学,俟时而动,做出一番作为。而要如此,绝不是某一方面专家能够做到的,他必须要博学多识。因此,孔子对弟子的话,表明对博和精,他更注重的是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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