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谢金璐 图:谢金璐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像迷失在沙漠的寻宝者,骑着鬓毛美丽的彩虹马,手执一本厚厚的通关宝典。有一天,宝典里的小王子偷跑出来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人会觉得沙漠美丽吗?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在某个地方藏着一口井。”于是我寻寻觅觅,在荒芜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直到厌倦,也始终没看到那口井。
〔一〕
昨日午夜的时候,朋友突然弹来一条信息,“面对婚姻,爱情和金钱你会选择什么?”
“我选高晓松。”
“我认真的,你不要闹。”
“在真的面对选择之前,我们必须认清一个现实,很多时候我们很可能既拥有不了金钱,也拥有不了爱情。事实上24岁一事无成的我们没有资格做这样的选择题。但在这之前我们可以选择先拥有有趣且丰富的灵魂。”其实我更想说,我是认真的,我选择高晓松。喜欢高晓松那样的人,或是成为他那样的人,一个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一般人都不太一样的人,是我可望而不可及却仍想攀登的高峰。
因为高晓松的推荐,年初的时候去品读了《金瓶梅》,这本在很长一段历史里都被讳莫如深的佳作。我在读到西门庆死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故事走到高潮,恶角终死的那般痛快,只是难忍唏嘘,在当时那么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实在很难用我们现在的道德规范去真正解读他。
后来上电台听了高晓松谈金瓶梅,听到他随口一句“一个真正好的文学作品是好人好得有底线,坏人坏得有底线”的时候,不由惊叹文化人的魅力,只轻描淡写一句话便概括了我看完这本书所有想说的和未说的。
你说的都对里面,从小被质疑外貌的杨奇涵在圆桌前高谈人文历史的时候完全不复往日油腔滑调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是会发光的。
游戏的法则里面,相貌平平的张东民潇洒的赢下比赛,自信地说出“天才的吴贤旻是永远也赢不了努力的张东民”的时候,我是完全震撼的。
我也疑惑过,那么他们是否是找到了那口井?
不过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这个答案,毕竟现在的我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只有––相貌平平。
随笔〔二〕
读《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时候,好友大A刚好给我提到了一个“人都是复读机”的概念,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不断地复制别人的想法,并长期以往,乐此不彼。他说得最兴致盎然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所以你现在正在做一个复读机,对吧。他愣了半晌,而后坦然承认,是的,其实我们都是复读机。
关于这点,我深有体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在很长一段日子曾深受各明星网红推崇,风靡一时。我初品这本书的时候,也是完全痴迷,明知道大多数的精神病患者完全不是这般,却还是被里面光怪陆离的故事深深吸引,甚至在每读完一个故事之后都忍不住觉得仿佛世界就该如此。后来再看这本书,是因为一位知乎好友的书评,他指出了这本书内相当多的理论漏洞,甚至提出了会被这本书征服是因为阅读者过于无知的观点。于是当我第二遍读它的时候,果然觉得好像真是那般,瞬间索然无味了。
第三次翻开它是和弟弟一起,他说着世界真神奇的时候,眼里是放着光的。后来我想,这些故事之所以听上去怪异却可行,是因为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由未知引申出来的,而未知从来不是只有一种可能。这本书最大的魅力可能就在于它给我们提供了形形色色的世界观,数量之大,让我们无法完全复制,我们可以因此在这本书的基础上跨出自己的思维,站在自己的角度去重新理解这个世界。
那天晚上,我搬上我的板凳,挪到母亲身旁进行了一周一次的促膝长谈,聊到最后,我说,“我要换个方式去找我的那口井,不是以复制任何人思想的那种方式。”
母亲一边泡着脚,一边刷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什么井?哪里有井?”
我笑了笑,抬手给她的泡脚桶升了两度温,溜走的瞬间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的几声嘟囔,“死Y头,又弄那么烫干嘛……”
随笔〔三〕
2019.01.28
我仍然没有在沙漠中找到那口井,
但我不打算停留在那片沙漠了。
事实上,
沙漠根本没有碧海蓝天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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