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鸡的母鸡就像女子怀孕坐月子,母亲生怕有个闪失,为了方便照应,暖小鸡的笼子落在正房门扇后。这时的母鸡也凶,人走动或靠近暖小鸡的笼子,母鸡蓬着毛要和你干仗似的。至于喂养食料方面,母亲比平日更仔细尽心,鲜麸麸内加进玉米菜叶,拌好的食盆放在院外,母亲用根棍子敲打吆喝,暖小鸡的母鸡饿了会跳出笼外进食,母亲看它出去,回屋调整笼内麦秸草上的蛋,有些跑到麦秸草边,往里拢拢,破了的清理掉,在母鸡回转前,母亲利索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进饱食的母鸡,也不随处晃荡,敬业的很,跳进笼筐继续它的辛苦孕育。一般二十到二十一天就可暖出小鸡。小鸡出来粘着毛,像地里灌出来的禾鼠,湿漉漉的有些丑,只要细软的胎毛足够干,就像只会滚动的绒球球,可爱的模样惹得你不由把它托在手掌心,盯着它憨态可掬的俏模样,小东西未经世事的惶恐,黑的发亮的眼睛满是怀疑和不安。
暖出的小鸡,母亲用泡软的小米喂,也不是让它们无限地吃,瞧它们嗉子满了,就收起食盆,怕啄个不停的鸡仔吃坏了自个。小孩子爱抓小鸡玩,母亲似嘱咐似警告:“小鸡别用手乱(揉捏),乱死了,长不大!”
我们也暖过自己的小鸡,在庙后礳坊向北二十米的地埝上,一人高的埝子下就是邻村的庄稼地。地埝上有棵老杏树,麦未熟,杏还青,就成了我们打牙祭的零食,吃罢酸涩的杏肉,敲碎杏壳,里面的软杏仁被我们用棉絮包起,放在耳朵里暖小鸡。小鸡没暖出,棉絮里的杏仁被我们反复观察摸挲,最终蔫哩吧叽,失败弃置。
暖小鸡天真的事情我们实践过,失败了,却从未晦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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