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心猿意馬
友諒收斂笑容，集中一切精力爭取主動。他將槍舞動起來，快得潑水難進，先擋住刀的進攻，然後右手用鞭試探擊打綠葉的中下部。
經過七八個回合的較量，友諒不僅用力、用氣，還用腦一直尋找對方破綻：他感到對方右手形成的一張盾牌太短，很難護住其下腿的全部，且功力似乎也不太夠。友諒似乎找到了對方弱點，準備伺機反擊。
然而，他腦中又突然不斷湧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斷臂、斷腿、還有骷顱頭，屍橫遍野，毛骨悚然。還有：千軍萬馬戰得死去活來，有人信馬由繮，喜笑顏開，有人卻呼天號地，狼奔豕突。另外，還有師傅的話：文師傅說，先立德。武師傅說，要立功。文師傅又說，要立言。
強敵在前，如何應對？誰是敵，誰是我自己，此刻打得天昏地暗，敵我和一，難分難解，怎麼辦？糊塗了？
他的腦中像一團漿糊：「不，傷了。搶走了，奪回來。箭來了，有了，太狠了。流淚了，流血了，死人了。......」
他的左手用槍招式，完全是平時練就——就像學會了游泳，掉到水里有幾個動作是自然形成，浮游起來不會被淹死一樣。一種本能習慣的抵擋動作，可保他暫時無虞。
這個時候的搏鬥完全是平時功力的較量和心態的博弈 ，打鬥過程瞬息萬變。猶豫和徬徨都是致命的。
兩強相遇取得先機為上，智勇者勝，保持頭腦清醒，臨危不亂者方能保持不敗。
兩人都戰到了最高境界，竭盡了全力，別說是疏忽和畏懼，誰有一點分心，不僅僅會遭慘敗，甚至連性命也難保。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綠葉卻摒棄一切雜念，左砍虎蹬山腳，右掃馬躍空襠。上劈天靈，下刺肚臍。一扇刀光直逼其咽喉。
「哇、嗨，啊，太險了！注意啊！拼命了！報仇哇！——」場下一片驚呼聲。
友諒將頭向後一仰躲避開來，眼睛向上，突然發現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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