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推开窗,天阴沉沉的,还真像清明节该有的样子。
收到女儿微信,约我下午一起去外面走走。她在婆家,我在自己家,这段距离,若是步行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汇合,如果是骑自行车呢,半小时就可到。但如果是开摩托车过去呢?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前一天才在一起过,到底去不去?我犹豫不决。
吃过午饭,收拾完毕,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可我还是没有爽快赴约的意思。主要原因么,恒宝不在身边,安静,我到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但心底又不想扫女儿的兴。突然,脑子一亮,新友附近的江南岸不是有一条樱花大道么,今年,苏州的春天因为疫情困扰,也导致我失去了很多出去走走看看的机会。此刻,想到樱花,心里很快有了动力,于是果断决定,一定要去看看樱花,去与恒宝母子俩汇合,玩一个下午。
正在我准备出发时,女儿发来恒宝的视频。只见恒宝一个人走在前面,欢喜得很,那地方,我一眼看出来是三白荡公园。但是,随着视频里的声音,我立即断定,除了恒宝和他妈妈,还有第三个人。果然,不出所料,女儿微信里讲,在那边巧遇了她的小姐妹踏青。这样的情形,马上又打消了我想去的念头。不得不承认,人真的是一种善变的动物。而我,则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有人说,善变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会给人一种神秘感,让人有探知的欲望。还有人说,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做一个善变的人,可以让生活多一些惊喜,少一些平淡。但我觉得,做一个听从内心召唤的女人,最好。
不去赴恒宝母子俩的约,静下来,我却特想自己老家年迈的双亲。原本想,这个春天回老家去探望他们二老的,但因为疫情,又被困着。想想父亲,虚龄已八十五,而母亲,虚龄八十。真想不顾一切,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多抽点时间回去陪伴他们啊!
拨通母亲的手机,没人接。隔了约十分钟,我又打了过去,这一次,是父亲接的电话。父亲讲,母亲的手机放在沙发上,她人现在去了卫生间。然后,父亲又讲,他们老夫妻俩刚到绵阳田,坐在车上那会,他好像也曾隐隐约约听到过手机的铃声。
你们去了绵阳田?父亲的话又一子把我惊讶地拉回到那个熟悉而又有着无尽回忆的地方中去……
那是我的外祖母家,母亲的出生地,距离我的娘家有二三十里远。现在不比过去,现在,车可直接开到祖母家门口。当然,我的祖母早就在我十五岁那年已经离开了人世。而那里的一切,已经和过去有了天壤之别。背着“大地主”之名的外祖父,有生之年建造在大山脚下的几个大宅庭院,如今已是了无踪影。兴起的,全是现代化的建筑新楼。不过,每逢想到这些,我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如今,那里住着的是我的母舅一家。说得再确切点,平时是母舅夫妻俩。他们一生养育的两儿一女,已经搬到了城里,只有逢年过节时,那里会热闹点。
母亲一共三姊妹。母亲排行老大,老二是我的小姨,最小的就是我的母舅。现如今,我的小姨和小姨夫已经相继离世,母亲唯一的去处便是这母舅家了。好在儿女们大了,他们那一代人依旧保持着情深意切的亲戚关系。
电话里,我的父母亲讲,他们是我弟弟刚用车送到绵阳田的,准备在绵阳田玩上一段时间再回泮水。清明节,上午他们还去了祖母的坟地挂亲。至于我外祖父的墓地,太远了,他们去不了。
我和父母提到眼下上海严峻的疫情形势,每天必看新闻的父亲知道的比我还多。他不仅提起在上海念大学的侄儿,讲他们学校上海本地的早就放回家,外地的学生则全被关在学校,不能出校门。还提到了目前两国的战争以及自己的一些看法。至于受疫情影响,我暂时不能回家探望他们一事,一向豁达的父母反过来安慰我,讲没事,他们身体好着呢。不能回,千万别回。
2022/4/6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