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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新年的时候,肖招娣的女儿小白鸽回来了,招娣开心地拉着女儿左看右看,直说女儿有些瘦了。
娘俩说了一会儿话,小白鸽拉着招娣的手说:“妈妈,咱俩先去看看外公吧!我给外公买了好吃的。”
招娣摸了摸小白鸽的头发,说:“好,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说完,锁好家门,娘俩手拉着手去了村东头的父亲家。
父亲的家是老房子被占后开发商补偿的,每次走进家门,心里都有种压抑感。
父亲看到小白鸽很开心,一贯严肃的像老树皮的脸,竟然露出了笑容。看祖孙俩开心地聊着天,自己则是去外屋收拾厨房,清扫院子。
在父亲家回来的路上,女儿小心翼翼地问招娣:“妈,你和外公关系不好吗?怎么感觉你们相处很是冷冰冰的。”
肖招娣说:“该买的吃的用的我都给他买了,也会定期去给他收拾屋子,洗洗涮涮,我对他还不好吗?”
女儿说:“妈,我说的不是您不孝顺,而是指心的距离。你们彼此间说话都木木的,没有感情。”
招娣回头望了望父亲的家,好似一块结了痂的心口又被掀破皮,伤口鲜血淋漓。她不由得捂了捂疼痛的心。
女儿又说:“妈,真正好的父女应该是相互关心的。就像我们母女,如果您八十岁了,我一定会对您嘘寒问暖,而不是逢年过节送点东西转身就走,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肖招娣说:“可能吧!小白,你如今也大了,妈妈就给你讲讲妈和你外公之间的事吧!”
小白鸽说:“好的”
肖招娣将自己带入往事的回忆中,一些久违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她缓缓诉说:“妈小时候你姥姥身体不好,我们七口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土屋子里面,日子过得很艰难,你姥姥一直拖着病去地里干活。
我十二岁的那年,你姥姥去世了,留下你外公带我们五个孩子,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落在你姥爷的肩上。
当时光凭种点田根本养不活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所以,你外公只好到处打工,家里一点也顾不上。
作为家里的老大,妈不得不辍学,扛起了照顾家庭的责任。
十二岁的我每天要做饭洗衣,照顾弟妹,还要去地里干活,每天都累得全身没一处不疼。可你外公从不体谅我的辛苦,他对我的全是责骂。
记得有一次,你小舅跟邻居小孩出去玩,不小心把腿摔了。你外公回来知道后,他不是说你小舅,而是拿起铁锹拍我,说都怪我没看好你小舅。
后来,我就长了一个心眼,干活的时候用一条长绳子一头拴着你小舅,一头自己拴着自己,省得你小舅乱跑。
可即便是这样,不管哪个姨舅犯错,挨打的也总是我。若你外公带回点好吃的,却没我的份,外公会说我是老大,该让着弟妹。
后也翻盖一下自家的房子,我不舍得拿出来。
你外公赖在咱家不走,骂我自私没良心,说我不孝顺,不听他的话,有钱不给弟弟买房子。
你爸爸看我生气又怄火,怕影响到肚子里的你,就劝我把钱给你外公,我们再慢慢攒钱。
你外公拿着我和你爸的血汗钱给你小舅买了新房,对大着肚子的我问都没问。
又过了几年,开发商占了你外公的地,给了三户房子。你外公想都没想,自己留一户,另两户给了你俩舅。
你外公自己住后,在园子里种些菜,菜能吃了就给你俩舅送去。逢年过节,我和你俩姨给他买的好吃的,他也都送到你俩舅家。咱家与他同一个村子,我看他去得最多,他从没想过给咱带一点儿他种的菜。
他也念叨你二姨和小姨,担心他们过得不好。每次我去,都是拿我的手机打长途电话。
他对哪个孩子都惦记,唯独眼里没我。我于他来说,就是他的下属,他的血站,有需要就找我。小时候就不疼我,现在依然是,哪怕他一直靠我养老,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劝自己,那毕竟是父亲,不去在意,可心里的疼痛让我再也不能和他亲近。
作为女儿,我会尽我该尽的责任,会给他养老送终,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听完母亲的讲述,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小白鸽眼睛红红地把母亲轻轻地拥住。
此刻,她很心疼自己的母亲。一辈子付出很多,却得不到外公的肯定,得不到外公的同等对待。家于母亲来说,不是港湾,是心伤地。
母亲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却头发灰白,满脸沧桑。虽然自己和爸爸很爱母亲,但外公以及幼时留下的伤害一直折磨着母亲,成了母亲无法忘却的心魔。
白鸽对母亲说:“妈,别难过了。外公不是不爱你,他是因为你能干,把你当作了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外公和舅舅都生活得很好,你也可以放下了,和我爸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你还有我和我爸,你是我们的全部,我们需要你,我们更非常爱你。”
肖招娣擦了擦眼角的泪,点了点头,挺直了身子,沐浴夕阳,与女儿携手向家走去。
白鸽望着远方,暗自对自己说:“小白鸽,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母亲,让母亲感到温暖和幸福,彻底忘了过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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