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脱离了人种袋,只有悟空功力依旧,其他人包括常渊在内一时都功力全失,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好在这种状态只会维持一个小时,而如今已经过了半小时。
悟空一直尽心尽责地招呼保护大家,原来黄眉还埋伏了不少小妖作接应,全部被悟空挥棍打走。
不知为什么,虽然战斗的只有悟空,但跟着悟空这一番折腾,其他同伴都疲惫万分。眼看已经不再有小妖杀出,悟空建议大家先行休息,直至恢复功力,毕竟从目前的趋势来看,前方必然会出现越来越厉害的强敌,还是恢复最佳状态再前进为宜。
休息中,悟空将常渊请到僻静处开始商量:“常渊,你看现在这状况,好几个妖怪都没怎么被墨狮魔化,仅凭原先本领就已经给我们添了很大麻烦。就像这个黄眉的人种袋,如果不是我识破了其中玄机,咱们就都变成废物了。”
常渊:(深有同感)是啊,这里的形势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复杂,你有什么建议吗?
悟空:通知天英吧,他必须来一趟。墨狮已经无路可退,这是最后一战,如果我们赢了,就能救出大长老。可是如果我们输了,大长老一旦遭遇不测,幻梦时空可能将完全被黑暗力量所控制。
常渊:天英如果有时间来,他还会派你们过来吗?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忙,忙到曾经有两年,他的世界各领域没有丝毫发展。
悟空:那是因为他不靠这个活着,但并不代表不关心幻梦时空,不在乎黑暗力量对这里的侵蚀。你是他的朋友,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你需要跟他谈谈,让来这里一趟。你们两个人联手,墨狮手下的妖魔的再多又如何?十个墨狮又如何?你是明白的。
常渊:(苦笑)他的能力比你可差远了,你居然把结束墨狮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太不可思议了吧?
悟空:他毕竟是打造我们的时空师,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领域中的自己打造成最强大的神。
常渊:不,他做不到。他曾经说过,他不是打造你们的神,只是你们故事的记录者。
悟空: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我们。
常渊:但是你们一旦形成,就反而主导了他打造领域的行动。因为他塑造的你们不是木头雕像,全部是有独立性格与信仰的个体,你们之间的所有故事,并不是说他随意臆想出来的,而是你们性格冲突的必然结果。
悟空:(皱眉)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
常渊:不需要明白!你们都是天英的骄傲,你们都比天英更加强大。你们能有这样的本事并非单纯来自天英的主观,更来自于幻梦时空的客观性,也就是说天英也无法主掌,他只是根据已经形成的规则来如实记录,如同一个史官。现在你需要这个史官吗?在这个被老前辈所打造却被墨狮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领域里,一个自己世界的史官又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还是需要靠你们,靠我们,来破除这里的邪恶,恢复这里的光明,消灭墨狮,救出大长老!
悟空:你把他说得太废物了,我始终坚信,他不是史官,而是我们的造物主……
常渊:得了,你不要忘记,他与我是同一信仰,不相信什么造物主,他始终相信的只有你们。因此,我相信的也只有你们,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帮助我们完成任务。
说完,常渊拍了拍悟空的肩膀,就准备离开。然而,悟空却一把拽住了他。常渊不解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悟空:天英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虽然以前也见过天英,但我们知道时空师在自己的领域里可以千变万化,那不是他的真实样貌。而且天英和你从来没有同时在我面前出现过。
常渊:(不由被逗笑了)可是我与天英在第三方的领域见过面,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他的领域,所以你们没有见过我。
悟空:那就更加奇怪了,你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又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为什么你从来不来他的领域。
常渊:我是个多管闲事的特殊时空师,天英有你们相助,能安排好自己的领域,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当然不必去。
悟空:我不这么想。
常渊:你又乱想什么了?
悟空:我认为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这问题。
常渊:什么?
悟空:所谓的天英,其实就是你常渊,因为在幻梦时空中,根本不存在没有自己领域而只会奔波于他人领域的时空师。没有自己的领域,他根本就没有纵横幻梦时空的资格,唯一的解释就是,天英的领域就是你的领域,天英就是你!
常渊:(略作沉默,随即拍了拍手)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天英让你在科幻领域作主角太屈才了,你应该去推理领域才对。
悟空:天英有推理领域吗?我从来没听说过。
常渊:会有的,不过你的推理未必是真相。现在就算需要我联络天英来证明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去干,因为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
悟空:请问。
常渊:你到底是谁?
听常渊这么一问,悟空顿时脸色大变,但口中依然故作不解地反问:“我是悟空啊,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问题?”
常渊:我也是突然想起,悟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认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怎么也不会沦落到需要找天英来解决麻烦的地步。何况,你刚才越来越着急,好像急着将天英骗到这里来。我也突然想起,好像什么人说过,现在墨狮并不是想见我,而是想见到天英,所以才会将大长老绑架到这里,并收服妖族为他所用。你现在问的,完全是在为墨狮着想啊!
悟空:(又笑了笑)想找天英来,就成了墨狮的狗腿子,你这个逻辑还真是可笑。再说了,我除了急着找天英,哪点不像悟空?
常渊:像,很像,但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不,一个妖怪。
悟空:(强作镇定)什么妖怪?
常渊:这妖怪如果站在某地,能知道千里外的事情,只要有人说话,他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凭这本事搜集情报,他能了解到大量信息,是个优秀的侦察兵。他如果变化起来,结合事先搜集的情报,可以和变化的目标人物完全一致,除了西方如来佛祖、地府的谛听等少数者,几乎没人能识破他的伪装。毕竟,他那六个耳朵不是白长的。
听常渊说得如此明白,悟空诡异一笑,转眼就变化了模样。他打扮与悟空截然不同,但更像传说中《西游记》的孙悟空,区别在于,他那颗猴脑袋上有六个耳朵。
常渊:(冷冷)果然是你,看来你与黄眉是早已计划好了,就是要找机会替代悟空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真正的悟空还被袋子里的黄眉挟持着,现在八成也失去了功力。
六耳猕猴:你猜得很对,他现在的战斗力连你都不如。可是你呢?跟废物又有什么两样?本来我想用和平的方式,让你请天英过来,完成墨狮大人的嘱托,可你是给脸不要脸啊!那不好意思了,看来我只能用武力逼你就范了。
常渊:你试试看。
六耳猕猴:怎么着?跟我耍杠头啊!是不是宁死不屈啊?如果你真这么决定,那我就要换个方式了。现在还没到半个时辰,他们每个人都很弱,我可以慢慢杀,杀到你同意把天英找来或者承认自己就是天英为止。当然,你放心,我保证芳羽最后一个杀,我知道你有多么在乎她。
常渊: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六耳猕猴:别客气,作为天英的直接联系人,甚至可能就是天英的你,我应该有一定的敬意。
常渊:既然你怀疑我是天英,直接把我抓走送给墨狮不就完了?
六耳猕猴:不好意思,我不能确定这一点,我需要你给我明确答案,而我的能力可以辨别出真假。
常渊:那我就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天英。
六耳猕猴:……嗯,我能确定你说的是实话,虽然我心中的怀疑还没有消失。那就麻烦你在你的同伴全部死绝之前,把天英找来吧!
常渊:我首先要表示道歉,不好意思,爱莫能助。其次,你要伤害我的同伴,先过我这关。
六耳猕猴:(不由嘿然一笑)你个废物还敢让我过关?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常渊:我想试试!
当“试试”两字说出,六耳猕猴的脸色变了,因为他感应到常渊强大的能量。
六耳猕猴:(不由喃喃)这怎么可能?
常渊:一个时空师总会有些你想不到的情况,我的力量恢复比黄眉预估得要早。不好意思,我已经恢复了部分功力。
六耳猕猴:那你武功也打不过我。
常渊:我说了,我想试试。
说着,常渊便一道红光打来,六耳猕猴立即运起护身气劲相抗,但好像他还是晚了一步,红光打中了他身体某处。但是,六耳猕猴感觉自己完全不痛不痒,足见常渊此刻的功力根本不值一提。
有了这亲身体会,六耳猕猴顿时信心倍增,他手中出现一个酷似本领域金箍棒的武器,其实是他的铁杆棍,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
当六耳猕猴举棍将攻时,却感到身体某处有什么撞击他一下,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挎在腰间的人种袋,不知何时这袋子变得赤红,而且有什么在里面挣扎。六耳猕猴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常渊打算攻击的就是这个袋子。
不等六耳猕猴反应过来,人种袋脱离了他,飞到空中,并迅速膨胀,最后竟然完全爆裂成碎片,现出了悟空与黄眉的身影。悟空神采奕奕、能量充沛,黄眉却像打蔫的茄子。看来在袋子中,不是黄眉看管悟空,而是悟空打服了黄眉,又借助常渊信仰之光,完全恢复了武功。
推断出这一点,六耳猕猴慌忙发起攻击,悟空也随手从存储空间取出自己的武器,与六耳猕猴激烈作战。两人开始还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但时间一长,悟空便完全占据了上风,一棍狠似一棍,最后一棍打在了猕猴的后背之上,当时就吐血倒地,显然没救了,吓得黄眉直打冷战。
猕猴临死前咬牙对常渊等人说:“你们……杀了我……错,错了!没有我……他们下一步……将会……将会……直接来杀……常渊。你死了,灵魂……离不开……离不开领域,天英……一定会,一定会……出现……”
遗言说完,六耳猕猴便一命呜呼。他最后的话语不仅让悟空与常渊暗暗吃惊,也被闻声赶来的芳羽等人听了个满耳。所有人都看向常渊,黄眉也口中喃喃说:“完了,完了,还是直接找天英来吧,保命要紧啊!”
芳羽当即呵斥黄眉闭嘴,常渊却很镇定,淡淡说:“这个六耳猕猴在西游界是和那孙悟空不相上下的任务,却根本不是悟空的对手。各位的本领与悟空比也相差无几,有你们这些朋友在我身边,我看谁能打得过你们?”
听了常渊的话,悟空等人相视一笑,唯有芳羽依然忧心忡忡,可是她知道常渊认定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成功劝他退出。
当众人恢复了武功,又将黄眉紧紧绑在一棵树上,便向前走去。眼前出现一片草原,清风吹过,小草纷纷随之起舞,展现出生机盎然的景象。根据地图显示,只要通过了这片草原,万妖城便会出现在眼前。
他们加速行进时,突然感觉空中的清风不知何时化为疾风,或者说高空之上似乎有什么正向这里急速扑来。当众人仰望之时,一头大鹏鸟俯冲而下,众人被随之而来的大风吹得东倒西歪。
大鹏鸟落地瞬间化为一个鸟人妖怪,以冰冷目光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常渊身上。大鹏鸟以仿佛宣判死刑般的语调说:“你就是常渊吧?墨狮大人派我来,就是让你做出选择,是让天英来替你死,还是等天英来救你的灵魂?”
悟空:(大怒)你好大的语气,有我在,你动得了他吗?
大鹏鸟:孙悟空的化身,你跟那只猴子一样狂妄,但狂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用的。
悟空:说得有道理,但同样的道理我也送给你,你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吗?
大鹏鸟:好吧,我原谅你的无知。我不知道我的化身在你的领域是什么德行。我可是如来佛祖的舅舅……
常渊:(冷笑)孔雀吃人,将佛祖吃入肚中,佛祖剖开脊背而出,犹如被孔雀所生,这大鹏鸟是孔雀的弟弟,便算是佛祖的舅舅了。好勉强的传说,大鹏鸟你居然还在用。
大鹏鸟:(略显尴尬)好,不说这个。不过常渊,我必须杀了你。你受死吧!
说着,大鹏鸟取出一个瓶子,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瓶子里散发出来的能量却让在场的行家们个个震惊,因为那是阴阳之气,如果真被吸入瓶中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众高手也想到了,大鹏鸟杀常渊,却不会放常渊的精神力离去,而是要将常渊困在这里。无疑,这是要强迫天英过来救人。真不明白,墨狮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地一定要在这西游界中见到天英?
常渊正准备迎战,那加又站了出来:“还是我来吧,听说这个领域的佛祖与我们领域的‘天机’有所关系,而我恰好曾随天机悟道修行,就让我来与这大鹏鸟一较高下。”
大鹏鸟:(以轻蔑目光打量那加)你看起来也是个妖怪,龙妖还是蛇妖?
那加:心正为圣,心邪为恶。不是任何人都和你一样堕落为恶妖。我是蛇人族战士那加!
大鹏鸟:原来是蛇,比龙差远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专门吃毒龙的,你这小蛇我更不放在眼里。
那加:好啊,那我就领教领教你这比龙更厉害的手段。
大鹏鸟阴森一笑,立即展翼飞起,那加以金光升空相随,两人便在空中单挑独斗。大鹏鸟收起宝瓶,手中出现方天画戟,而那加还是以两柄弯刀相抗,双方打算先以近身武功分个高低。看起来,在大鹏鸟心中,对付一个蛇人,还不至于用他的得意宝物。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了几十个回合,大鹏鸟的方天画戟居然在那加两柄弯刀前占不到半点便宜,甚至还渐渐落于下风。当方天画戟被那对弯刀克制住时,大鹏鸟猛地撒手,略略飞高又现出原形,一对巨爪直接抓住猝不及防的那加。
那加也慌忙放开双刀,极力挣扎。但大鹏鸟根本就不怕那加逃脱,他那双鸟爪非同小可,可以随着抓捕物的变化而变化,且坚不可摧,钩爪间的缝隙都被功力充斥,就算化为水火,也休想离去。
可没想到,根本不会七十二变的那加,很快放弃了无谓挣扎,开始稳坐其中运功,浑身发出耀眼金光。大鹏鸟那双连烈火都不畏惧的利爪,很快将疼痛感传入主人脑神经中,疼得大鹏鸟慌忙撒爪,那加立即脱困。
重现妖形的大鹏鸟手中再现宝瓶,他冷冷说:“既然你这么扎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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